徐新秋是被夜晚的喧嚣声惊醒的。由于凌霄的身体尚未恢复,徐新秋便暂时住在了济世堂二楼的员工宿舍里。
这几天,他一边在济世堂打工,为凌霄和自己挣取住宿费,一边还要寻找陈松成与曹清萸的下落,一连几天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今晚,他好不容易才稍稍睡沉了些,却被大街上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都干什么呢!要死啊!”徐新秋一脚踢开窗户,木制的窗户瞬间瓦解,碎成木屑掉到了街上。就在徐新秋半睡半醒之间,各式各样的飞镖暗器便一股脑地招呼了过来,瞬间让他彻底清醒了。
“我靠,都疯啦!?”
徐新秋迅速趴下,躲在窗户下面,躲过了密密麻麻的暗器。等到过了一会,确定没有暗器再朝自己飞来后,徐新秋才缓缓地站起来,扫了一眼楼下的情况。
现在子时刚过,宁州城的大街小巷却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武者决斗,似乎在争抢着什么东西。刀光剑影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的旋涡。
“你还不下去?晚点就只剩高手了!”屋外,济世堂里的人也纷纷躁动起来,几个济世堂的伙计大喊一声,抄起家伙就投入到街上的大型群殴里面了。甚至几个身上还缠着绷带的病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加入到这轰轰烈烈的群殴中。
“这便是武林大会的开幕式,在这成千上万的人中,只有一百人能晋级,拿到踏上栖霞山的资格。”
不知什么时候,掌柜的推开了徐新秋的屋门,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靠在门框上,幽幽地说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什么意思?”徐新秋皱了皱眉,对于眼前的混乱局面一头雾水。他急需一个人来解释清楚,而不是像掌柜的这样故作玄虚,卖关子。
“你没看告示啊?”掌柜的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仿佛徐新秋错过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告示,递给徐新秋,继续说道:“今夜子时,元门会在城中发放通关令牌,六个时辰后,只有手持令牌的人才能登上栖霞山,参加武林大会。”
“通关令牌?”徐新秋接过告示,迅速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原来,这第一场比试就是一场残酷的“大逃杀”。从拿到令牌的那一刻起,直到六个时辰后上山,这段时间就是让所有来到宁州的武者去争夺令牌。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踏上栖霞山,参与真正的武林大会。
“掌柜的,这令牌长什么样子?”
徐新秋放下告示,转头看向窗外,街道上依旧是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中,武者们为了那一枚小小的令牌拼得你死我活。
也许是陈松泉骨子里的本能,也许是徐新秋自己变得好斗,总而言之,他的眼神中逐渐燃起了战斗的欲望。
掌柜的耸了耸肩,摊手道:“令牌嘛,听说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上面刻着‘栖霞’二字。至于怎么发放……元门的人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把令牌藏在哪儿。可能是丢在街上,也可能是塞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甚至可能直接扔进人群里。总之,谁抢到就是谁的。”
“知道大概长什么样就行。”徐新秋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站在窗边,目光扫过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他毫不犹豫地从窗户一跃而下,身形如燕,轻盈地落在了一群人的包围圈中。
“小兄弟,看样子你是有令牌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冷笑着问道,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徐新秋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身上。那少年衣衫褴褛,手中的长剑已经残破不堪,剑身上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少年的脸上满是血迹,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死死地将令牌抱在胸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屈。
“别紧张,我就路过。”徐新秋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闲庭信步。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他的右手轻轻一挥,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骤然从他指尖迸发而出。剑气如龙,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瞬间将包围圈冲得七零八落。
“小心点,好不容易夺来的,别被人抢走了。”徐新秋走到少年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完,他身形一闪,顺着包围圈的缺口飞奔而去,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别让那混蛋跑了!”人群中有人怒吼一声,顿时有几个人抽身去追徐新秋。然而,更多的人却选择留下,目光贪婪地盯着少年手中的令牌,仿佛那令牌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少年看着徐新秋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尽管剑身已经残破不堪,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毅。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令牌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来吧!”少年低吼一声,剑锋直指前方,尽管浑身是伤,但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周围的敌人被他这股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少年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无比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而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好强的剑气,距离那么远都能感觉到。”穆白坐在屋檐上,望着徐新秋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居然还有这等高手,还有那日的剑客,看样子这次武林大会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啊。”
“师兄!别感叹了!来帮帮忙!”
楼下,田溪在四五个人的围攻下苦苦支撑,虽然有些艰难,但田溪依旧不落下风,勉强与几人战成平手。
“师妹啊,不能总依靠师兄帮忙,要学会自己面对。”
穆白微笑着看着田溪,他旁的屋檐上,是数不清人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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