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南坐在他的专属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他闭着眼睛,脸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嘴唇紧抿着。化妆刷柔软的触感拂过他的皮肤,他却像一尊绷紧的雕塑,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那件墨绿色的大褂,被我小心地挂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丝绒在灯光下流淌着沉静而内敛的光泽。
秦霄贤穿着一身亮闪闪的演出服,凑过来想说什么,看到张九南这副样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哥,稳着点,没问题的!”语气里是难得的认真。
周九良捧着保温杯,慢悠悠地踱过,目光在张九南紧绷的侧脸和那件墨绿大褂上停留了一瞬,推了推眼镜,只留下两个字:“甭慌。”平淡无波,却像定海神针。
孟鹤堂作为队长,在人群中穿梭,做着最后的检查和叮嘱。他走到张九南身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眼神交汇间,传递着无声的压力和期许。栾云平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目光沉静地扫视着整个后台,像一位坐镇中军的元帅。
报幕声从前台隐隐传来,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如同潮汐般涌动。张九南猛地睁开眼。化妆师完成了最后一步,退开。镜子里的人,油彩掩盖了疲惫,勾勒出熟悉的、属于张九南的眉眼轮廓。他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地走到衣架前,手指抚过那件墨绿大褂的领口。
“林溪。”他低声唤我。
我走上前,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帮他展开大褂。他沉默地伸开手臂,任由那沉甸甸的丝绒覆盖上他的肩背。我仔细地为他整理好领口、袖口,抚平每一丝褶皱。指尖能感受到他身体透过布料传来的、细微而急促的震颤。空气仿佛凝固了,后台的嘈杂似乎都退得很远。
“别紧张。”我轻声说,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记住你改过的本子,记住那个节奏。你是张九南,没人能代替的张九南。‘疯’是你的根,但你今晚,要让它开出更稳、更漂亮的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口浊气仿佛带走了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僵硬。他抬起头,看向我,镜片后的眼睛在油彩的修饰下,重新燃起了那熟悉的、带着野性光芒的火焰,只是那火焰深处,沉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有力。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转身,不再犹豫,大步朝着通往舞台的猩红绒布帘走去。那墨绿色的背影,挺直、决绝,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侧幕条,我的位置。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盖过了前台山呼海啸般的掌声。聚光灯的光柱如同探照灯,将舞台中央照得纤毫毕现。张九南和他的搭档走了上去。那件墨绿大褂在强烈灯光的聚焦下,不再是后台沉郁的绿,而是焕发出一种近乎翡翠般通透而深邃的光华,随着他站定的步伐,如水波般流淌。
开场。熟悉的“垫话儿”响起。张九南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偌大的剧场,清亮依旧,却少了往日的急躁和冲撞,多了一份从容的铺垫和恰到好处的停顿。他不再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去强行抓取观众的笑声,而是用精准的表情变化和语调的微妙转折,引导着观众的注意力。一个眼神的递送,一个嘴角微妙的上扬,都成了无声的包袱。
“您诸位是不知道啊,昨儿晚上我们家那邻居……”他语速平稳,娓娓道来,铺垫得极其充分。搭档适时地接住:“又怎么了您呐?”
就在观众以为他要开始惯常的“疯狂”吐槽时,他却话锋陡然一转,模仿起一个慢条斯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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