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虞县衙出来,李逸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荠县来到上虞,好像也没有太久,可是这一路遇到的事情比前面几个月遇到的还要多。
甚至遇到生命危险的次数都多了好多,只能说不愧是府治所在地。
可是最不真实的还是荠县军需一案,明明上虞县衙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还是自己和夏嫣然出城之后查到了几条线索,可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凶手自己跳出来了。
随后更是更多幕后之人全都自己跳出来了,这合理吗?
其实最难以让人相信的就是那个乔三木,就因为马界知道内情,所以要将他杀掉?可是一旦在监狱中动手,不管你隐藏得多好,真的要查起来也不难,那这样他自己不是就暴露了?
而且,还有那个司马通判也不对劲。在荠县之时,刘季留下来的信件曾说有一回他曾跟随张县令到荠县城外迎接过一位贵客,同行的还有高霖秋。
这位贵客的车夫就是府衙的通判,如果刘季说的是真的,那么司马通判早就知道荠县白莲教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白莲教中之人。
可是为什么在荠县军需一案中,根据王琪的讲述,这位司马通判好像完全不知道荠县一事,他之所以参与,只是为了帮何鹄一个忙。
“那些所谓的供词,初听起来好像环环相扣,没有破绽,可是细想起来,破绽可不少。”
李逸皱着眉,一时之间有些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将他发现的这些疑点告诉王琪或者郑炯,踟蹰之间,已经到了住处。
推开门,这一回大家都在,甚至夏季里也在。
“咦,二郎回来了?快来坐,你说你真是的,受伤了怎么不在宾兴馆多休息休息。”
王二赶紧上前扶着李逸,像是扶着一个过马路的老奶奶,生怕李逸走路都走不稳。
李逸都被逗笑了,笑着道:“二哥,我哪有这般娇贵,而且伤的不重,昨天夏副百户不是去看过了嘛,她知道。何况,这宾兴馆是府衙招待省里的贵宾的,我在那儿算是什么回事嘛,是吧?”
抬眼向着夏嫣然示意,却见夏嫣然手里拿着一只茶杯不停的摩挲,眼睛看向别处,像是没听到李逸说的话。
倒是夏季里,一双眼睛在李逸与夏嫣然身上来回转,随后落在夏嫣然身上,疑惑道:“嫣然,你昨晚上去看这小子了?不是说好了今天白天再去看他吗?”
夏嫣然已经保持原样,好似没听见,可是一旁的徐肆、夏季里、还有搀扶着李逸的王二,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这眼神的重量没办法忽视啊!
放下茶杯,夏嫣然淡淡道:“刚好得到了一味疗伤的药方,所以给他送了碗药。”语气坦荡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见状,夏季里也不好继续追问,他这个妹子他知道,要是问的急了,那是真的会暴起的,到时候他可压制不住。
转过头来,看着李逸,夏季里眼神赞赏,“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踏入九品了,而且还和一个八品的兵修打的有来有回,不错。”
“原本昨天县衙的人来通知,说你受伤了,但是被安排到了宾兴馆,我们几个就商量着今天再去看望你,让你好好休息。”
“既然你自己回来了,看来伤的确实不重。有一个消息需要告知你,军需一案既然已经告破,而且省里所需物资已经凑齐,那么百户所明日返回荠县,你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回去?”
李逸一惊,在王二原先坐着的石凳上坐下,“明日就回去?这么说来荠县一案省里以及府衙已经确定结案了?”
“没错,既然结案了,那么我们再留在这里便没有理由了。”
李逸明白,夏季里过来的原因还是因为城守营,万一城守营有人参与了此案,那么从荠县过来的百户所就将成为制约城守营的重要力量。
但是这次都指挥使司来了一位佥事,三品的武将就已经压的城守营的官吏不敢妄动,没看那些城守营的千总、把总什么的,像是鹌鹑一样跟着他们一起查案嘛。
现在省里以及府衙将事情定性了,那么他们确实是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上虞了。
见状,李逸缓缓道:“明日自是和大家一起回荠县,不过,我们运过来的那些军械,明天再运回荠县吗?”
“这倒是不用,南宫参议代表布政使司衙门接收了荠县的这批军械,算是额外接收的数额,会在之后税收方面给予荠县一定的补助。”
徐肆在一旁开口,同时从身上拿出一封信,“这是南宫参议给二郎你的。”
李逸疑惑的看了徐大哥一眼,接过信,打开一看,却是一封临时任命书,上面还加盖了南宫参议的官印。
“这,这是让我兼任转运使?”
说着,将信件递交给其他人,“话说这么大的事情,南宫参议就给了我一份任命文书?想要我兼任转运使,是不是手底下还要给我配人员啊。”
“因为一些事情,南宫参议上午已经回省城了,临走前,他特意叮嘱,转运使司下面的人员,允许二郎你自行配置,当然,有官位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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