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抓到那个老登,可是找了一圈了就是没有找到人,他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人根本就不在岸上,而是在水里,乘船来的。
其实李逸也有些动摇,但是派出去到周围水域巡查的士兵还没有传递信号,这就说明他们在水里没发现什么。不管是那人从河里乘船离开了,还是说依旧还在岸上,此刻他都必须先假定那人不在河里。
“刘大哥,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子?”
“是,就在这附近,可是村子里人不多,还是兄弟们做饭之时发现的这个村子,就在那边山坳里,过了前面的山坡就看到了。”
刘总旗左手拿着火把,右手往前一指,那边在火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是一道低矮的山坡。
“走,去村子里!”李逸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他们没在村子外面发现人,那么此人如果真在岸上,很有可能就在村子里。
一行人迅速集结,翻过前面的小土坡,真就在土坡后面的一个山坳里隐约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建筑虚影。
夜深人静,村子里的狗似乎都知道来了一伙不好惹的,只是零星的叫几声,证明自己还在尽忠职守。
在村里搜查,不免会打搅村民们休息,但此时管不了这么多。十个汉子挨家挨户的敲门盘查,将那些熟睡的村民惊醒,惊恐莫名的看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大汉。
这一幕如果不是说是官兵办事,那完全就是一副土匪进村的样式。
李逸和刘总旗一起,重点搜查上了年纪,而且一个人独居、位置偏僻的房屋。
最终,在村子最边缘,一间残破的茅草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主要是这处屋舍实在是残破,院门倒塌,院子里杂草成堆,而在院门口,还有一个极细微的脚印。
这个脚印很浅很浅,像是有人刻意调整步伐所遗留的。
“进去看看!”李逸眼神一凝,示意刘总旗他们两个人进去看看。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负责前方,一个负责后方,这是一个标准的战场侦察动作了。
火把将这个残破的小院照亮,正屋的房门虚掩着的。
李逸推开门,这老旧破门发出一声好像拉动老风箱般的“嘎吱”声,屋内陈设简陋,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霉味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褂,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老者,正颤巍巍地从一个破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脸上带着惊恐和茫然。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老者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乡音,李逸听得不大真切,但好歹还能听懂。
“好汉,你们是求财吗?老汉实在是没有钱财了啊,求好汉们行行好吧!”老者吓得不轻,还以为李逸是山匪来打劫的,此时在床上缓缓起身,艰难的准备跪在床上。
李逸一个健步上前,将老者扶起,这老者年纪看上去都可以当他爷爷了,他可不敢让老者给他磕头,折寿。
离得近了,李逸这才打量眼前的老者,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皱纹,沟壑纵痕,扶着的这只手上还有厚厚的老茧,这是长期使用农具留下来的。
身上气息微弱,并没有劲气流动。这完全就是一个乡下风烛残年、病弱不堪的老农!
“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并非逮人!”李逸语气尽量平和,“我们是官差,在追一个逃犯,不然也不会这除夕夜来惊扰您老人家。老人家,您可见过什么可疑的生人,或者今晚上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哆哆嗦嗦地道:“官,官爷,小老儿一直在家照顾我那瘫痪在床的婆娘,没,没见什么生人啊。”他抬起右手轻轻擦拭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官,官爷,我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家里确实是没有余钱了。可是婆娘病得严重,白天我去山上采了点药,晚上伺候她也就睡了,真没听到很忙动静。”
李逸不动声色的扫视屋内,除了浓重的草药味,似乎并无异常。而在床榻靠里的位置,确实躺着一个同样气息微弱的老妇人。
“家里就只有你们老两口?没有儿子或者女儿?”李逸追问,同时强大的精神力像是雷达一样,仔细的感知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就我和婆娘两个人,儿子早些年没了,女儿也嫁了人,不在村里……”老者低下头,抹着眼泪。
刘总旗终究是不忍,来到李逸身后,凑到耳边低声道:“李兄弟,这气息、说辞不像有假,而且你看这屋里,确实是没地方藏人了。”他指了指这屋内狭小的空间,还有那一览无余的角落。
这个家实在是太穷了些!
李逸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这老者有问题,可是要说是哪里有问题,他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上来。
不过,这老者家里这么穷,这么残破,为何也不见这村子里的人来帮衬帮衬。那院子里的枯萎的杂草,根本就看不出有清理过的痕迹。
而且,这两位年纪这么大了,都说村有一老,如有一宝,总感觉村民们实在放任这两位老人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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