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腊戍山区笼罩在牛奶般的浓雾中,能见度不足二十米。人民军新任参谋长颜朗踩着露水浸透的枯叶前进,军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突然,他蹲下身来,右手握拳举过头顶——这是停止前进的手势。
他拨开面前的灌木丛,三只羽毛凌乱的野鸡扑棱棱飞起,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不远处,两个缅军第422机动营的哨兵正在交接岗,其中一人还打着哈欠。
"老冷,猜我发现了啥?"颜朗对着耳麦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缅军在前边山头新修的哨所,用的居然是塑料板!"
无线电里传来几声轻笑。172团团长林小虎的声音带着戏谑:"好家伙,这是把军用预算都吃回扣了吧?"他转头对通讯员说,"通知炊事班,今天加个菜——清蒸塑料板哨所!"
正午时分,阳光终于刺破浓雾。人民军突击队长冷艳锯带着十二名队员,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第一个哨所后方。潮湿的丛林地面上,十二双军靴小心翼翼地避开枯枝落叶,像一群猎豹接近毫无防备的羚羊。
空气中飘来浓郁的咖喱香气,让已经啃了三天压缩饼干的战士们直咽口水。那香味里混合着椰浆、姜黄和辣椒的刺激,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勾起胃里一阵抗议的咕噜声。
"这帮孙子伙食不错啊?"冷艳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他眯起眼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观察二十米外的哨所——那不过是个用塑料板和铁皮搭成的简易棚屋,门口歪歪斜斜地挂着缅军旗子。
狙击手张老实已经找好位置,像块石头一样趴在不远处的土坡上。他调整着瞄准镜焦距,能清楚地看到哨所里三个缅军士兵正围着电饭锅大快朵颐。一个胖士兵甚至把钢盔反过来当碗,正往里面盛第二份咖喱饭。
"队长,"张老实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带着几分戏谑,"这墙板薄得像纸,我打穿它都不会惊动隔壁哨所。"
冷艳锯嘴角微微上扬。他做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形成包围态势。新兵蛋子小王紧张得手指发白,死死攥着突击步枪,被冯大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放松点,别走火打着自己人!"
"砰!"
随着一声经过消音器处理的枪响,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塑料墙板,在电饭锅旁溅起一片金黄色的咖喱汁。滚烫的汤汁喷了胖士兵一脸,他"嗷"地一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眼睛。
"敌袭!"缅军士兵惊慌失措地扔下饭勺,其中一个被咖喱呛得直咳嗽。他们手忙脚乱地抓起靠在墙边的步枪,却发现墙上的弹孔正对着自己的后背——这意味着狙击手随时能要他们的命。
"我们投降!饭还热乎着呢!"那个胖乎乎的缅军士兵突然举起双手,用蹩脚的中文喊道。他脸上还沾着咖喱,看起来活像只受惊的浣熊。
冷艳锯打了个响指,队员们立刻冲进哨所。冯大嘴一脚踢开地上的步枪,小王则迫不及待地凑到电饭锅前,眼睛发直。
"别丢人现眼!"冷艳锯低声呵斥,但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转向俘虏,用缅语问道:"其他哨所情况?"
胖士兵抹了把脸上的咖喱,老实回答:"东边哨所有六个人,但他们...呃..."他尴尬地挠挠头,"他们正在睡午觉。"
"西边呢?"
"西边就两个人,都是炊事兵,这会儿应该在煮咖啡..."
冷艳锯和队员们面面相觑。这哪是前线哨所,简直是度假营地。他示意两个队员看守俘虏,其他人继续向第二个哨所推进。
下午三点,阳光开始西斜。第二个哨所比第一个还要简陋,就是个用沙袋堆起来的掩体,上面盖着伪装网。当人民军准备发起攻击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还没等他们靠近,哨所窗口就伸出一条白色床单,上面用口红歪歪扭扭地写着"投降"两个大字。床单下面探出个满脸胡茬的脑袋,操着浓重云南口音喊道:"别开枪!我们是云南来的华侨,早就不想给缅军卖命了!"
冷艳锯示意队员们保持警惕,自己走上前去。掩体里果然只有两个穿着缅军制服的华人,脚边堆着几个空咖啡罐。
年纪大点的那个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们听见枪声就准备好投降了,但找不到白布...最后用了小李的床单。"
"那口红是怎么回事?"小王好奇地问。
年轻些的士兵脸红了:"我...我女朋友给的,说想她的时候就看看..."
队员们哄笑起来,连一向严肃的冷艳锯都忍不住摇头。他检查了哨所的武器——两支生锈的老式步枪,子弹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发。
"你们平时就靠这个站岗?"
老华侨耸耸肩:"上个月补给就没送来过了。我们主要任务是...呃,给长官煮咖啡。"
回程路上,队员们押着五个垂头丧气的俘虏。胖士兵突然凑到冷艳锯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长官,我知道司令部厨房的咖喱秘方,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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