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想象中不同,墨尘并非狰狞可怖,反而面容俊美,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只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眼白,令人不寒而栗。
"欢迎,楚家余孽...和萧家的小杂种。"墨尘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刺耳至极。
萧惊鸿剑眉倒竖:"墨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墨尘却笑了:"死?我早已超越生死。"他飘下祭坛,"倒是你们...真的了解自己是谁吗?"
楚璃握紧太虚镜:"少在这蛊惑人心!你害我楚家满门,今日必要血债血偿!"
墨尘不以为意:"楚清羽没告诉你真相?有趣..."他突然转向萧惊鸿,"那你呢?可知道为何萧景琰对你又爱又恨?"
萧惊鸿面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墨尘诡秘一笑,"你根本不是萧家血脉!"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萧惊鸿身形一晃:"胡说八道!"
"是吗?"墨尘抬手一挥,宫殿墙壁上的火把突然全部熄灭,随即又亮起诡异的绿光。在绿光照耀下,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幅壁画!
楚璃倒吸一口凉气。壁画清晰描绘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幕——一名与萧惊鸿容貌相似的男子被绑在祭坛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旁边站着年轻的萧景琰,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楚璃声音颤抖。
"真相。"墨尘冷笑,"二十年前,萧景琰为夺皇位,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亲弟弟——你的生父萧景瑜!而你,不过是他出于愧疚收养的孽种!"
萧惊鸿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数步:"不可能...这不可能..."
楚璃连忙扶住他:"别听他胡说!这是离间计!"
墨尘却不依不饶:"不信?那为何萧景琰始终对你若即若离?为何他宁可信任赵德芳那个奸臣,也不愿将兵权完全交给你?"他阴森森地笑了,"因为他知道,你体内流淌的是萧景瑜的血!那个他最嫉妒、最痛恨的弟弟的血!"
萧惊鸿面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楚璃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惊鸿,别上当!"她急切地说,"他在扰乱你的心神!"
墨尘突然转向楚璃:"至于你...楚家大小姐..."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你真以为自己是楚清羽的亲生女儿吗?"
楚璃心头一震:"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墨尘缓缓飘近,"你不过是楚清羽从乱葬岗捡来的弃婴!真正的楚家血脉,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住口!"楚璃怒喝,太虚镜金光大盛。
墨尘不闪不避,任由金光穿透他的虚影:"愤怒吗?那就用太虚镜看看真相啊!看看你的'母亲'是如何欺骗你的!"
楚璃的手微微发抖。理智告诉她不该相信墨尘的鬼话,但内心深处,一个可怕的疑问已经生根——为何原主的记忆里,童年片段如此模糊?为何楚清羽从未提起过父亲?
"璃儿,别听他的!"萧惊鸿突然握住她的手,"他在利用太虚镜影响我们的心智!"
楚璃猛然醒悟。是啊,太虚镜能映照人心弱点,墨尘分明是在利用这点动摇他们!
"晚了..."墨尘诡笑,"仪式已经完成。"
整个宫殿突然剧烈震动!水晶棺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棺中那具躯体缓缓坐起——赫然是另一个墨尘!
"二十年了..."棺中的墨尘睁开眼,"终于重获肉身!"
两个墨尘同时大笑,声音重合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楚璃这才明白,他们一直对话的只是墨尘的魂魄,而真正的目的是为肉身复活争取时间!
"阻止他!"萧惊鸿拔剑冲向祭坛。
楚璃也催动太虚镜,一道金光射向墨尘魂魄。然而为时已晚,魂魄与肉身已经融合!
"轰!"
一股恐怖的冲击波从祭坛爆发,将萧惊鸿和楚璃狠狠掀飞!楚璃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烟尘散去,墨尘已完全复活。他活动着新生的躯体,眼中满是疯狂:"完美的肉身...加上太虚镜的力量...我终于可以完成终极仪式了!"
他猛地抬手,一道黑光射向宫殿顶部。穹顶应声碎裂,露出上方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九幽黄泉阵的核心!
"现在,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力量!"
墨尘双手结印,血色阵法开始旋转,无数冤魂的哀嚎从中传出。更可怕的是,楚璃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太虚镜剧烈震动,似乎要被强行夺走!
"啊!"她痛苦地跪倒在地,镜子几乎脱手。
萧惊鸿强忍伤痛,挥剑斩向墨尘。然而剑锋还未近身,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蝼蚁!"墨尘不屑一顾,随手一挥,萧惊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一动不动。
"惊鸿!"楚璃心如刀绞,想要爬过去,却被一股力量牢牢禁锢。
墨尘飘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把太虚镜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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