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客栈的木门就被拍得啪啪响,阿树边跑出去开门边喊“谁啊一大清早的,别拍了,再拍门就要倒了。”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只见阿力灵活地闪身进来,站在大厅里大喊着“叶瓷,我们可以回家啦!”
叶瓷正坐二楼房间的木桌旁发呆,听见“回家”两个字时,手里的衬衫突然顿了一下,线头还缠在指尖就猛地抬头,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晨光从客栈老旧的窗棂透进来,刚好落在阿力的脸上,他头发上沾着晨露,裤脚还沾了点泥点,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真……真的能走了?”叶瓷的声音有点发颤,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这几天在这里,她夜里总盯着客栈墙上泛黄的墙面发呆,生怕要再等上十天半个月。
阿美刚揉着眼睛走到柜台后,闻言立刻直起腰:“你媳妇昨天不是才说你的事情刚调查完,今天就可以走了吗?”
阿力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兴奋,“我刚去村口问了,村里的牛车七点走,你赶紧收拾收拾,搭上牛车就能到镇上去坐车!”
叶瓷立刻起身,原本慢腾腾的动作变得麻利起来。
“别急别急,先把早饭吃了!”阿树端着三碗热粥从后厨出来,瓷碗放在桌上冒着白气,“刚熬好的玉米粥,就着咸菜吃,暖和。”
阿力本想催着赶紧走,可瞥见叶瓷眼底的红血丝,又把话咽了回去,拉过椅子坐下:“对对,先喝粥!不然路上该饿了。”
叶瓷坐下拿起勺子,粥的热气扑在脸上,暖得她鼻尖有点发酸。
此时楼上的蒋知南和赵清浔一群人也都下了楼。
蒋知南问叶瓷:“叶瓷,你们今天要回去了吗?”
叶瓷:
“对啊,阿力说待会搭村里的牛车走。”
“快吃,吃完咱们马上就走!”阿力舀了一大勺粥,含糊地说着,眼睛却不时慌乱地看向门口。
叶瓷笑着点头,舀起一勺热粥送进嘴里,甜香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心里那点因为滞留而生的焦虑,彻底被“可以回家”的喜悦和身边人的温暖取代了。
眼尖的赵清浔却一下就看出了阿力的怪异举动。
他朝石磊使了个眼色。石磊就假装出门锻炼,朝巷子里看了一眼,果真如赵清浔所想的那样,巷子里已经有人堵在那里了。
石磊转身回了客栈,对赵清浔点了点头。
赵清浔看了一眼极力掩饰慌乱的阿力,轻声说道:“你们今天可能走不了了。姚老板的人还在巷子里等着你呢。”
阿力一听,顿时脸色煞白。而对面一直沉浸在要回家的喜悦中的叶瓷,此时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到阿力脸色苍白的,还着急的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力笑着安慰道:“我没事,你快点吃吧,一会该赶不上牛车了。”
叶瓷点了点头,不由得加快手上喝粥的动作。
一旁的蒋知南和阿美都脸色复杂的看着她。
赵清浔径自去打来了一碗白粥,仔细的吹凉后放在了蒋知南的面前“吃吧,温度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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