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秦山狂怒的咆哮在耳边炸响,狼牙棒带着风雷之势轰然砸下!那名偷袭者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头颅便如烂西瓜般爆裂开来。
“少将军!你受伤了!”秦山目眦欲裂。
“皮外伤!死不了!”张辰咬牙,压下左臂传来的剧痛,心头却是一沉。方才格挡时,枪法那一丝细微的生涩迟滞感再次出现,正是父亲昨日在校场上点出的破绽!若非秦山及时出手……他不敢深想,一股冰冷的后怕瞬间攫住了心脏。沙场之上,一丝破绽便是生死之隔!
战斗结束得很快。这队北狄精锐箭手虽然悍勇,但在张辰率领的精锐骑兵冲击下,很快被斩杀殆尽。雪坡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殷红的血在白雪上肆意流淌,又被新雪覆盖。
“留活口!”张辰喘着粗气,勒住战马,左臂的伤口在寒冷中阵阵抽痛。他指着雪坡边缘一个被短矛钉穿了大腿、正痛苦翻滚的北狄人。
秦山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掐住那俘虏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溜到张辰马前,狠狠掼在雪地里。那俘虏满脸血污,眼中交织着恐惧和野兽般的凶狠。
“说!”秦山一脚踏在他受伤的大腿上,用力碾下,“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俘虏发出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却死死咬住嘴唇,用北狄语含糊地咒骂着。
“骨头挺硬?”秦山狞笑,拔出腰间的匕首,冰冷的锋刃贴住俘虏另一只完好大腿的根部,“老子看你身上还有几根硬骨头!”
“等…等等!”俘虏眼中终于露出极致的恐惧,声音嘶哑地求饶,“我说…我说!我们是奉狼主之命,来…来找‘南边的朋友’接头!拿…拿一份关防图!”
“朋友?谁?”张辰的心猛地一沉,声音冰冷如铁。
俘虏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扭曲出一个混杂着痛苦和某种诡异快意的表情,用生硬但清晰的大梁官话嘶吼出声:“是你们的大官!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贾……”
“相”字刚出口,异变陡生!
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嗬嗬”声,上下颚猛地用力一合!
“不好!他要咬舌!”张辰厉声示警。
然而已经迟了!
秦山反应如电,巨大的铁钳般的手掌闪电般探出,死死掐住了俘虏的下颌!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几乎要将秦山的手指掰断!
“喀啦!”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响起!秦山竟是硬生生捏碎了俘虏的下颌骨!
但俘虏的眼中却闪过一种近乎解脱的残忍笑意。他的舌尖,在巨大的咬合力下,已经齐根断裂!大量的鲜血混合着破碎的肉块,从他无法闭合、被捏得变形的嘴里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雪地。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可怕声响,随即瞳孔涣散,彻底没了声息。
雪坡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血沫和雪粉。
秦山缓缓松开手,看着俘虏那扭曲变形的脸和满嘴的污血,脸色铁青。张辰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俘虏临死前那嘶哑的、只喊出一半的“贾”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海,与父亲临行前那忧心忡忡的目光重叠在一起。
贾似道!真的是他?!
“少将军…”秦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张辰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和左臂伤口的刺痛,声音低沉得可怕:“清理战场,回堡!还有……”他目光扫过俘虏的尸体,“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到堡前旗杆上去!让那些魑魅魍魉都看看,犯我大梁边境的下场!”
“得令!”秦山抱拳,声音如同闷雷。
回到烽燧堡内,肃杀的气氛并未缓解。张辰刚解下染血的铠甲,还没来得及处理臂上伤口,一个更加沉重、如同催命符般的消息,被脸色煞白的老军需官陈伯带到了他面前。
陈伯年纪很大了,背佝偻得厉害,此刻更是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张辰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少将军!祸事了!祸事啊!”
“陈伯,起来说话!何事惊慌?”张辰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粮…粮仓!出大事了!”陈伯抖索着,几乎语不成句,“前日…前日刚到的最后一批军粮…今日开仓检查…全…全霉了!”
“什么?!”张辰和秦山同时失声惊呼。军中无粮,不战自溃!这是天大的祸事!
张辰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亲兵,顾不上臂伤,大步流星冲向堡内深处的粮仓。沉重的仓门被推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霉变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窒息。
昏暗的光线下,堆积如山的粮袋映入眼帘。本该是饱满黄亮的粟米,此刻却呈现出大块大块令人作呕的黑绿色霉斑。更可怕的是,许多粮袋底部已经渗出粘稠的、黑绿色的汁液,散发着腐败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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