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事情的始末,又看到管家从那片已经塌了半边的柴房废墟里,将那个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女儿给刨出来时,他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厌恶。
他不在乎女儿的死活。
他在乎的,是今天在场的所有宾客,会如何添油加醋地,将这桩"不祥"的丑闻,传遍整个京城!
他苏振言的脸,今天,算是被这个孽障,给彻底丢尽了!
当晚,书房里。
"老爷,此事……此事不能再拖了!"刘氏哭哭啼啼地说道,"那孽障,就是个扫把星!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这种丑闻,以后……以后我们苏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啊!"
苏振言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刘氏都不敢再哭泣。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不能让她再待在柴房了。"
刘氏一愣,随即大急:"老爷,您的意思是……"
"把西跨院那个最偏僻的揽月阁,收拾出来。"苏-振言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派两个嘴严的哑巴婆子过去伺候,把院门给我从外面锁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入半步!好吃好喝地养着她,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再有机会,出来丢人现眼!"
他终究,还是不敢真的让她"自生自灭"。
一个疯了的、能"预言"灾祸的女儿,留着,是天大的耻辱。
可若是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自家府里的废墟之下,那这耻辱,就会变成一道永远刻在他苏振-言身上的、洗不掉的烙印。
所以,他只能选择,将这个耻辱,藏起来。
藏到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眼不见,心不烦。
三日后,昏迷了三天三夜的苏月卿,终于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悠悠醒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柴房那低矮、发霉的屋顶,而是雕花的床梁,和干净的纱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阳光的味道。
她知道,她赌赢了。
从柴房到揽月阁,她用一次近乎惨烈的死亡威胁,和一场精心策划的自我毁灭,终于走完。
她,走出了那座坟墓。
以一个"疯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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