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新装的玻璃窗,将“悬壶居”三个古朴大字的牌匾映照得熠熠生辉。朱振华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不再有垃圾的腐味,只有淡淡的石灰味混合着窗台上那盆奇异花木散发的清雅香气,以及脚下地脉升腾的、令人心安的清新生气。
三天前,他还蜷缩在蟑螂横行的破屋。三天后,他拥有了这栋七层公寓的产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医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如同梦幻。掌心那淡淡的金色掌纹传来温润的暖意,手腕上缠绕的三条气运金线(尤其是那条新生的、流淌着尊贵紫金光芒的线)持续散发着温和的滋养力量,时刻提醒着他,这一切并非虚幻。
悬壶居内部依旧简朴。底层临街的套间被改造成了诊室和药房。诊室里只有一张旧书桌、两把椅子、一张简易的诊疗床和一个放满各种常见药材(暂时还不多)的旧木柜。药房更是空荡,只有几个刚买回来的大号药罐子和一些分装药材的纸袋。唯一的“奢侈品”,是唐远山得知他开业,硬是派人送来的一套精致的紫檀木针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从毫针到长针的各型号银针,寒光闪闪,比他之前用的缝纫针强了万倍。
但这简陋,却透着一股奇异的洁净与生机。被梳理过的地脉生气充盈其间,空气清新得不似城中村。窗台上那盆枯木逢春的植物,枝叶舒展,翠绿欲滴,几朵洁白的小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成了悬壶居最独特的风景线。
朱振华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浅灰色棉麻布衣——这是他目前能置办的最体面的“行头”。他坐在书桌后,摊开一本崭新的处方笺,研好墨(他坚持用传统笔墨),静静等待着。
开业第一天,没有鞭炮喧天,没有花篮簇拥。城中村的消息传得飞快,关于他“枯木逢春”、“瞬间开花”的神迹早已在街坊间传得神乎其神,但也伴随着“装神弄鬼”、“走了狗屎运”的质疑。大多数人都在观望。
上午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好奇的邻居探头探脑,问了几句“真能治病?”、“收费贵不贵?”,便又缩了回去。朱振华并不急躁,闭目凝神,引导着丹田内那缕新生后更加凝练、带着淡金色泽的天医真气缓缓流转,温养着经络,也熟悉着掌心那奇异淡金掌纹带来的、对“气”更加敏锐的掌控感。
临近中午,悬壶居外终于响起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嘶喊:“医生!医生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朱振华倏然睁眼。
诊室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工装、头发凌乱、满面泪痕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冲了进来。孩子在她怀里剧烈地抽搐着,小脸青白得吓人,嘴唇乌紫,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工装、满脸焦急的男人,还有一个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
“医生!求求您!快看看我儿子!他…他又抽了!比上次还厉害!”女人扑到诊疗床前,语无伦次,泪水涟涟。男人也急得直搓手,求助地看着朱振华。
朱振华立刻起身,走到床边。他没有急着去碰孩子,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眼底那抹青金色的微芒无声流转!
望气!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凛!
在“望气”视野中,这孩子小小的身躯,竟被一股极其浓郁、如同粘稠墨汁般的阴寒黑气死死缠绕、包裹!那黑气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正疯狂地往孩子的七窍、特别是天灵盖钻去!孩子的头顶,本该是纯净的、代表生命初始的乳白色生气光晕,此刻却黯淡无光,被那阴寒黑气侵蚀得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更让朱振华心惊的是,在这团阴寒黑气的核心深处,隐隐透出一股极其微弱、却充满怨毒和不甘的意念!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拉扯着孩子的魂魄,想要将其拖离身体!
“童子命!”朱振华脱口而出,声音低沉而凝重。
“童子命?”抱着孩子的女人愣住了,旁边的男人和老太太也一脸茫然。
“胡说八道!什么童子命!封建迷信!”老太太第一个反应过来,拐杖重重杵地,浑浊的老眼瞪着朱振华,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我就说这毛头小子靠不住!快!快送医院!孩子都抽成这样了,还在这神神叨叨!”
“妈!”男人焦急地喊了一声,又看向朱振华,眼神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巨大的疑虑,“医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是童子命?我儿子他…”
朱振华没有理会老太太的质疑,目光紧紧锁定在抽搐的孩子身上,语速飞快却异常清晰:“所谓童子命,并非虚妄。此子魂魄先天不稳,八字轻浮,极易招惹阴邪之物缠身。他是否自幼体弱多病?夜间惊啼不止?容易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尤其惧怕寺庙、道观等香火之地?每逢节气交替,或月圆前后,必发惊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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