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气流再次探出。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全程追踪。
而是将全部精神,死死锁定在骰盅即将落桌的那一刹那!
嗡!
骰盅落定!
掀开前的瞬间!
脑海中的“镜面”再次被强行擦亮!
画面依旧模糊晃动,但比上次清晰了一线!
三颗骰子翻滚着,即将落定!
五点…一点…还在转…两点!
“开——!”荷官的声音响起。
盅盖掀开!
“五、一、二!八点小!”
“又是小!邪门了!”
秦烈押中了。
三枚铜钱变成了六枚。
旁边麻子脸输了,骂骂咧咧。
秦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呆滞的傻笑。
哆哆嗦嗦地把赢来的三枚铜钱,连同本钱,一起拢到自己面前。
动作笨拙,甚至碰掉了旁边一个赌徒的几枚铜钱。
“妈的!不长眼啊!”那赌徒怒视。
秦烈吓得一哆嗦,赶紧把铜钱死死攥在手心。
身体缩得更紧,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下一局开始。
秦烈依旧只押三枚铜钱。
还是“小”。
他低着头,似乎在数自己指甲缝里的泥垢。
意念却如同绷紧的弓弦。
在骰盅落定、荷官手指即将碰到盅盖的刹那!
古镜的冰凉气流再次刺出!
画面闪过:一点…三点…四点…八点小!
“开!一、三、四!八点小!”
秦烈的六枚铜钱变成了九枚。
他攥着铜钱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丝。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汗水浸湿了破烂麻衣的后背。
心口的毒斑如同冰锥在搅动。
连续催动古镜,消耗远超想象。
但他必须撑下去。
这点钱,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几局,他变得异常“谨慎”。
时而押“小”,时而押“大”。
有输有赢。
但每一次押注,都精准地卡在骰盅落定前的瞬间。
依靠那短暂、模糊却足够关键的“映照”。
他面前的铜钱,缓慢却稳定地增加着。
九枚…十二枚…十五枚…
他始终只押一小部分本钱。
赢了,脸上露出呆傻的惊喜。
输了,就茫然地抓抓头发,然后继续押。
像个走了狗屎运又胆小如鼠的穷鬼。
周围的赌徒起初还嘲笑几句。
见他输赢不大,很快失去了兴趣。
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一掷千金、或输得倾家荡产的豪客身上。
秦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像一滴水,融入了赌坊这锅沸腾的油汤。
不起眼,不引人注目。
“妈的!邪了门了!连开七把小!”
一个输光了上衣的汉子,赤红着眼睛,把最后几个铜板狠狠拍在“大”上。
“老子就不信邪!全押大!”
周围的赌徒也被这连“小”的邪性激起了赌性。
纷纷跟着押“大”。
“大!这把必开大!”
“对!庄家总不能一直小下去!”
桌面上,“大”的区域堆满了铜钱碎银。
“小”的区域,只有孤零零的几枚铜钱。
其中,就有秦烈放上去的十五枚。
这是他此刻的全部身家。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像是被这疯狂的气氛吓住了。
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这点“棺材本”拿回来。
青狼头荷官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眼神扫过桌面,尤其在“大”区域那堆钱上停留了一下。
他抄起骰盅。
手臂肌肉贲张,摇得比任何一次都更猛、更久!
“哗啦啦啦——!”
骰子撞击声密集如暴雨。
赌徒们屏住呼吸,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上下翻飞的黑木盒子。
秦烈也抬起了头。
空洞的眼神里,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紧张。
他放在桌下的枯瘦左手,却死死按在怀中的古镜碎片上。
意念如同利箭,蓄势待发!
骰盅带着千钧之力,轰然砸落桌面!
桌面都似乎震了一下!
就在这一刹那!
秦烈的意念与古镜的冰凉气流,毫无保留地爆发!
嗡——!
脑海中的“镜面”骤然亮起!
前所未有的清晰!
三颗象牙白的骰子,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落定的瞬间!
一点!一点!一点!
三点!豹子通杀!
这画面只维持了短短一瞬!
剧烈的眩晕如同重锤砸中秦烈!
眼前猛地一黑!
心口毒斑的阴寒刺痛骤然爆发!
喉咙里腥甜翻涌!
他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血咽了回去!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摇晃了一下。
“开——!”荷官带着一丝亢奋的吼声响起!
盅盖猛地掀开!
“一、一、一!三点!豹子!通杀——!”
死寂!
短暂的死寂后,是炸了锅般的哀嚎和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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