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操他祖宗!”
“通杀!全没了!”
“黑店!肯定是出千!”
输光了上衣的汉子,双眼赤红,状若疯虎地扑向荷官!
“狗日的!还老子钱!”
场面瞬间混乱!
青狼头荷官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狞笑。
他身后,两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壮汉,如同铁塔般踏前一步。
蒲扇般的大手一伸,轻易地揪住了扑上来的输红眼赌徒。
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想闹事?”其中一个刀疤脸壮汉,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愿赌服输!输不起就滚蛋!”另一个秃头壮汉啐了一口浓痰。
输红眼的赌徒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刀疤脸一脚踩在胸口。
“再敢聒噪,打断你狗腿!”刀疤脸眼神凶狠地扫视全场。
喧嚣的咒骂声顿时小了下去。
赌徒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被荷官用特制的刮子,一刮子将桌上所有的钱,连同秦烈那十五枚铜板,全部刮进了桌下的钱箱。
叮叮当当的脆响,像刀子剐在赌徒们的心上。
秦烈缩在人群边缘,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蜡黄的脸上布满惊恐,似乎被这暴力场面吓破了胆。
他哆嗦着手,似乎想把自己空空如也的面前那点地方擦干净。
动作笨拙又可怜。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他低垂的眼帘下。
那冰冷锐利如刀锋的眼神,一闪而逝。
刚才那一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骰盅落定前,骰子点数确实是三点豹子!
但那青狼头荷官在落盅的瞬间,手腕有一个极其细微、快如闪电的震动!
正是这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震动。
让其中一颗骰子,从原本的一点,轻轻翻了个身。
变成了一点!
手法极其高明。
若非古镜那瞬间的清晰映照,连他也被骗过去了!
果然有鬼!
秦烈心中冷笑。
豹子通杀,庄家吃光。
这黑店,心够黑!
混乱稍歇。
赌徒们骂骂咧咧,有的不甘心地掏出最后的铜板。
有的垂头丧气,准备离开。
荷官面无表情,再次抄起骰盅。
“哗啦啦——”
新一轮赌局开始。
桌面上的赌注少了很多。
经历了豹子通杀,很多人元气大伤。
秦烈依旧缩在角落。
他摸了摸空空的口袋。
脸上露出茫然和沮丧。
像个输光了最后一点指望的可怜虫。
他磨磨蹭蹭,似乎想离开。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
“妈的!晦气!出门踩狗屎了!”
一个输急眼的赌徒,烦躁地推开挡路的秦烈。
秦烈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
直直撞向旁边一个正准备下注的赌徒!
那赌徒身材魁梧,满脸横肉。
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链子。
正是刚才出手镇场子的刀疤脸壮汉!
“找死啊!痨病鬼!”刀疤脸被撞了一下,勃然大怒!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扇向秦烈的脸!
这一下要是扇实了,以秦烈现在“虚弱”的身体,不死也得重伤!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
秦烈像是被吓傻了。
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呼啸而来的巨掌。
就在手掌即将扇到他脸上的瞬间!
他脚下像是被地上的油污滑了一下!
身体极其狼狈地向左前方猛地一栽!
动作笨拙难看到了极点。
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巴掌!
刀疤脸的巨掌,带着劲风,擦着秦烈乱糟糟的头发扇了过去。
扇了个空!
巨大的惯性让刀疤脸身体微微前倾。
而秦烈栽倒的身体并未停止。
他那只栽倒时下意识挥舞的右手。
手肘如同失控的破麻袋。
好巧不巧,狠狠顶在刀疤脸因为前倾而暴露出来的、毫无防备的软肋上!
位置刁钻无比!
力道…不轻!
“呃!”刀疤脸猝不及防!
只觉得肋下一阵剧痛钻心!
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钎捅了一下!
饶是他皮糙肉厚,练过几天外功。
这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遭到重击。
也疼得他眼前发黑,闷哼一声,捂着肋部踉跄后退了两步!
“疤哥!”
“妈的!这痨病鬼!”
旁边几个混混立刻围了上来,凶神恶煞地盯着摔倒在地的秦烈。
秦烈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嘴角渗出暗红的血丝。
他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捂着肋部、脸色铁青的刀疤脸。
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小动物般的恐惧。
“疤…疤爷…饶…饶命…”他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
“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地滑…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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