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府出门相迎,把人请到议事厅,命人上最好的茶。
萧泽见钱知府两眼布满红丝,应该是昨晚熬了一夜想应对之策。
“钱大人,昨晚的案子可有结果了?”萧泽拿出上位者的傲慢姿态,问道。
钱知府一脸悲愤:“萧大人,江临府在对待红莲教这件事上,一直以来都是严查不殆的,发现一个抓一个,抓到一个杀一个,府衙每月都要召集各县衙的人,再三强调朝廷对待红莲教的态度,用各种方式向老百姓宣传红莲教的危害,谁知江临城混入这么多红莲教徒,昨晚更是在城中闹事,下官却事后才得知,下官有罪,本官有罪啊……”
看钱知府痛心疾首自责不已的模样,萧泽心里冷笑,这么会演,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你的意思,昨晚那些刺客都是红莲教的人?”
钱知府错愕又茫然的神情:“难道……不是吗?”
萧泽冷哼:“本官的学生可是清清楚楚地听见那几个男刺客提到了某位大人,而且昨夜,本官在常客客栈抓了一个店小二,据店小二交代,他也是受那位大人指使,要对本官的学生不利。”
说着萧泽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大人:“据本官了解,那位大人与钱大人还是儿女亲家。”
钱知府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不能确定萧大人是不是在诈他,手中是否有确凿的证据,但萧大人明确地将矛头直指韩大人,定是掌握了一定线索。
钱大人故作惊讶:“大人,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得问那位大人,本官委实好奇,本官的学生一不是江临府人,二从未来过江临府,祖上也不曾为官,怎么就得罪了那位大人,要对她痛下杀手。”
钱大人一听,有戏,萧大人似乎不愿深究,误会一说或许可以达成共识。
“本官这位学生,虽是平民出身,却深得陛下的赏识,自是不同于一般学生,她随本官南下游学,若是有个闪失,便是本官保护不力,书院要追究本官的责任,陛下也会问罪于本官,钱大人,他是你的亲家,你觉得本官是亲自去要个说法,还是钱大人去要这个说法?”
“本来此事牵扯红莲教,按临行前陛下的交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萧泽端起茶,轻呷了一口。
钱大人当即道:“此事不敢劳动大人,白鹿书院的学子南下游学,却在本官的地盘上出了事,本官责无旁贷,大人怀疑是韩大人所为,本官这便去问个清楚。”
“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此事本官只能上奏陛下,请陛下圣裁。”
“明白明白。”
萧泽叹气道:“白鹿书院与万松书院的交流在即,她可是书院这边文比的人选之一,如今重伤在身,定然参加不了文比了,若书院因此输了文比,脸面何存?本官责任重大啊!”
钱知府闻弦歌知雅意,萧大人要的不仅仅是说法,还要有“诚意”。
“下官明白,如果此事真是韩大人所为,因此事而造成的后果自然要由韩大人承担。”
萧泽起身,走到钱知府身边,目光落在他被汗水打湿的鬓角,略略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顺便告诉他,公主殿下已经回京了。”
随即扬长而去:“本官只等一个时辰,过时不候。”
钱知府抬手,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大声道:“备马车。”
萧泽回到客栈,听说冯先生和廖先生召集了学员们上课,他便去了柴房,看看昨晚赵翎抓回来的人可有交代出有用的信息。
手下禀报:“大人,此人的嘴硬的很,不管怎么问,他就说是他朋友叫他来的,他只知道他们要抓个姓沈的女子,头叫什么名字,是谁指使的一概不知。”
“看来是个油棍子,继续审,一个时辰内不开口,就不必留了。”萧泽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如果能得到口供最好,得不到也无所谓。
萧泽趁这个空挡,回房眯了会儿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风来敲门:“大人,钱知府来了。”
萧泽问:“过了多久了?”
“大人,还差一刻钟一个时辰。”
萧泽起身:“打盆水来。”
萧泽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这才让白风把钱知府请进来。
钱知府见礼后,露出苦笑不得的神情:“大人,下官终于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还真是一场误会。”
萧泽淡淡地瞥他一眼。编好说辞了?
“那几个所谓的杀手,确实是韩大人府上的护院,可他们要杀的人是个女盗贼,这女盗贼会医术,借着给韩夫人看病,偷溜进韩大人的书房,盗走了一份机密公文,韩刺史不想此事声张出去,便派了几个护院去寻这女盗贼,结果这几个护院认错了人,可能您的学生跟那女子长的有点相像,这不,就误会了嘛!”
萧泽辞嗤鼻:“女盗贼?”
他不喜欢这个借口。
“大人,千真万确,韩大人知道弄错了,很是过意不去,本想亲自来赔罪,奈何那份机密公文丢失,后果十分严重,韩大人忙于善后事宜,下官跟他说,大人一行要在江临府呆上几日,韩大人过两日再来向大人和那位姑娘赔罪。”
说着钱知府示意手下,捧上来几个匣子。
一一打开。
“一支六百年的人参,一株五百年的灵芝,送于那位姑娘养伤,另送上八百两银票,作为赔罪。”
萧泽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钱知府察言观色,萧大人这是不满意。
从手下手里拿过一个匣子,放在萧泽手边。
“大人,这是韩大人对大人的一点心意,因为这场误会,给大人添了麻烦,还望大人见谅。”
钱知府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摞银票,粗略估计得有五千两。
韩刺史家底丰厚啊,这一出手就是六百年的人参,五百年的灵芝,外加五千八两银票。
钱知府冲手下招手,手下又递上一个匣子。
打开来,里面是一块黑黢黢,泛着幽蓝光泽的石头。
萧泽眸光一凝,玄铁?
“大人,这块玄铁是韩大人在西北征战时偶然所得,一直在犹豫是打制宝刀还是宝剑,索性赠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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