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划过白玉佩血渍,“被至亲背叛的冤魂?”
老妇人猛然转身,满头银丝在穿堂风中凌乱如雪。
卫云姝清晰看见她浑浊眼底漫出血色,那是二十年积压的、淬毒般的恨意。
“滚!”太后抓起案上经卷掷来,泛黄纸页在空中散成雪片。
卫云姝跪地行完大礼,起身时瞥见灵位底座暗格微开,半幅染血战旗隐约露出“佟”字。
梅嬷嬷提着宫灯候在廊下,灯笼上“长乐”二字被雨打湿。
卫云姝走过三重宫门时,听见暮色里传来压抑的呜咽,像困兽舔舐陈年旧伤。
出了朱红宫门,青帷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
卫云姝攥着袖中金铃,指尖摩挲着凹凸纹路。方才在太后那儿听到的秘闻,倒像是解开了缠绕多年的绳结。
原来那把悬在头顶的利刃,竟是这般落下来的。
她想起幼时春日宴,六皇弟打碎父皇最爱的青玉砚台,父皇却只罚她抄写十遍《女诫》。
那年上元灯会,三皇姐偷溜出宫被抓,父皇却当众斥责她带坏姊妹。那些看似偏爱的纵容,如今想来皆是疏离。
车帘外传来细碎雪声,卫云姝裹紧狐裘大氅。
前尘往事翻涌而至,司徒长恭冷漠的眉眼在记忆中格外清晰。那时她以为帝王忌惮的是司徒家兵权,却原来...或许连她的性命,也不过是帝王棋盘上一枚弃子。
“小姐快瞧!”冬安忽然撩起车帘,寒风裹着细雪卷入车内。
夏欢顺着望去,只见玄衣青年策马踏雪而来,墨色大氮上落着点点莹白。
顾暄勒住缰绳时,马儿喷出的白雾模糊了他眉目:“正巧遇见殿下的车驾。”
他从鞍边解下朱漆食盒,指节冻得发红:“佑康茶楼的桂花酥,听闻要寅时就去排着。”
夏欢接过食盒时轻呼:“这漆盒还烫手呢!”
“用棉套裹着,怕凉了风味。”顾暄说着退后两步,目光掠过卫云姝发间金步摇,“天寒路滑,殿下保重。”
说罢调转马头,墨色衣袂翻卷着消失在长街尽头。
卫云姝望着食盒上凝结的水珠,忽听街边酒旗猎猎作响。
抬眼望去,醉仙楼二楼雕花窗半开着,隐约可见半张冷峻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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