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是象嘴,你吐的出。”
秦元三哑口无言,气得太阳穴冒出了青筋。
谭毅凡接电话去了,他夫人懂人情世故,坐着轮椅开了过来,又是给他们道歉又是安慰他们的情绪。
沈小武看到女人眼里闪着泪花,第一次为她打抱不平,这么好一个女人,怎么摊上这么个傻子书记,他除了有钱还能有啥?
沈小武瞪着谭毅凡的后背,在心里骂脏话。
他接了电话跑到一边嗯嗯啊啊的应着,不知道电话那头那人给他说了啥,他全程眉头紧皱,根本没松开过。
“好了,我知道了。”
沈小武只听清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转过身,满脸歉意地说:“抱歉,我现在有急事,恐怕不能跟你们一块……”
“没关系。”秦元三冲他笑了笑。
“嗯嗯。”沈小武在旁边点头,“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哎哟!”
秦元三恶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一把,冬天家衣服穿得再厚也逃不掉他能拉九头牛的手劲。
“真是抱歉,如果24小时内还没有严相旬的消息,请联系我,我会通知这附近所有的派出所,调用科技手段。”
“科技你奶奶……”沈小武望着一人一轮椅的背影说。
人还要丢24小时才愿意用自个的书记名声,一点也不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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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蒙住眼睛的人,对身边细微的声响和感觉更敏锐----
严相旬伸出了一只手,摊开掌心,最先触摸到的是一点冰凉。
他猜,是一片雪花从敞开的窗户飘了进来,飘到了他的指尖上。
他听到了窗外的沙沙声,还听到了前边的电视播放着天气预报。
“汾州----10℃至13℃左右,雨夹雪。”
字正腔圆,是个女播音员。
这是他第几次被打晕和绑架了?头昏昏的,记不清了。醒来后眼前一片漆黑,有块布料糊在他的眼睛上,料子粗糙,硌着他的脸不舒服。
这地方很冷,旁边大概是面窗,开着的,冷风一直灌,绕着严相旬转圈。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麻绳又粗又紧,一圈一圈把他的上半身和椅子靠背绑在一块,能活动的只有小臂和腿。
严相旬后悔的要命,他就不该去坐那电梯,他就应该让徐川来车库接他。
真他妈是巧合,上了电梯到地面一楼,电梯门一开见鬼了,他天真的以为逃掉了,没曾想和男人撞个正着,对方也会手刀,一掌劈在他脖子上,给他劈晕。
醒来后,就这样了……
男人好像没想杀他灭口,除了抢走了他口袋里的U盘和手机,喂他吃了点东西,没干别的事。
严相旬哪可能心甘情愿任人摆布,他拒绝了男人递过来的食物,还一口咬别人手上,下口毫不留情,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渗到他的口腔里,还听到了一声很小的“咔嚓”声,他应该把别人的手咬骨折了。
真骨折了,也是这人活该。
男人没打他,也没骂他,他能感觉到对方很安静,安静的站在他跟前,用灼灼的目光看他。
他疯狂挣扎,往前踢腿,踢到好几下男人的脚,他仿佛看见了对方裤子上全是黑灰色的鞋印。
这么闹腾了几下,男人根本没反应,没有踢回来,没有以其他的方式报复给他,也没有说一些带脏字的、威胁的话。
严相旬看不见,但他感觉得到,听得到。
男人杵在原地,一点动作也没有,安静如鸡地看着他。
滚热的视线快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烫焦,他好想看看,看看这是哪个畜牲,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绑架他。
回应他的只有离开的脚步声。
这种不属于绑架犯的奇怪态度让严相旬心生恐慌,他大叫着,让男人放了他,求男人放了他,还说了很多男人这么做的后果,每一句都是见血的威胁话。
男人却充耳不闻。
他只听到笑声,只听到笑声和脚步声。
严相旬快疯了。
他耗尽所有力气去挣扎,铁做的椅子腿被他晃得一颠一颠,在地上摩擦发出尖锐的、令人更暴躁的噪音,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乱晃,黏在了挂有汗珠的额头上。
他越挣扎,越用力,越想扯开这粗绳子,这绳子就绑得他越紧,紧到把他手臂勒得酸疼。
他听到了关门声。
还听到了水壶烧水水沸腾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哼歌声、电视声、淋浴声……
严相旬感到很无力。
他怏怏地垂下了头,双腿分开,脚腕挨着地面,这算是个舒服的坐姿。
外面的雨声吵的要命,雪落到他脸上冰得要命,他好像懂了在审讯室里坐在为嫌疑人准备的椅子上的感觉,好像能共情蹲拘留所变得疯癫的魏兰。
再坐三天,他会变得比魏兰更疯。
严相旬累了,没力气了,不想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了。
头垂了许久后脊酸,他又抬起头,望着天,把后脑勺靠在椅子靠背的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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