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逃出去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徐川吹的差不多了,摸了几把半干的头发,便走到卧室里去套上衣。“你这种人,浑身上下就这张嘴皮子最硬。”
“你这种又算什么?苟且偷生的犯罪分子。”
徐川听笑了,不禁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苟且偷生?”
这话他不是在反问严相旬,而是在反问自己。
是啊,不错,他从流浪的那一年开始,从他几岁,学会走路的那一刻开始,从他刚生下来不会哭就被医生嘲讽是智障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是个苟且偷生的命,活了一辈子,不知道是活给谁看的,他应该要谢谢严相旬,一个词让他看清了自己最恶心的样子。
苟且偷生嘛,用的很好,很符合他。
连和心爱之人度过的光阴,都是他不择手段偷来的。
“趁早去自首,知错认错还能减刑。”
没错为什么要自首。
徐川嗤笑一声,“不去。”
“你一天不杀我,就要想好被我手刃的那一天。”
“你在威胁我?”徐川走到严相旬旁边,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提了起来。
脖子被扯着疼,严相旬没办法,顺着徐川的动作往上挺,撑在床上的双腿在微微发抖,他跪着的姿势歪歪扭扭,半个身体靠到了徐川的身上。
“我没有威胁你,这是你的未来。”
“需要我叫你一声预言家吗?”
“大可不必。”
被扼住脖子往上提的姿势,着实不好受,严相旬说话的声音哑了下来,声线在发抖,哪怕是吞咽唾沫都很困难,严相旬的虎口卡在他喉结上边的位置,极其难受。
“可以放开我了吗?”他的腿麻了。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这会又低声下气的了。”
“……我说的是事实,你听我一句劝,现在去自……”
徐川抓着严相旬的脖子,一把把他往床上甩,他才不要听到“自首”这两个讨厌的字。
“呃……”
徐川一把把他推进被子里,严相旬晃了晃脑袋,缓缓从被子凹陷里支起身体,徐川的力气太大,他的头差点被甩脱臼。
又是个油盐不进的罪犯,严相旬已经看淡了。
徐川脸色愠怒,指着严相旬的鼻子说:“你再敢说这种话,我会把你的舌头割掉。”
把舌头割掉,他会死吗?
严相旬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那你不如杀了我。”
“你就这么想死吗?”
严相旬的脑袋忽然悬空,徐川单只手拽住他的衣领往上提,他看不见对方眼中隐忍的怒气,只感觉得到一股又烫又沉的气息洒在脸上。
他们离的很近。
“那你放我走啊!”
“别想解脱。”徐川嘲讽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还有个女儿对吧……”
“你要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了解他?
严相旬也急了,语气暴露出他的弱点,他听到徐川得逞的笑了声。“你猜猜看,你不在的这几天,她一个人怎么生活的?”
“你他妈----”严相旬剧烈挣扎起来,他听到这句话时理智被窜出的愤怒淹没了,他动的越厉害,手脚上的丝带结缠得越紧,插在丝带结上的别针因为拉扯而变形,针头被挤压出来,穿透丝带深深扎进严相旬的手腕里。
很疼,但被严相旬忽略了,他这一瞬间脑子里被一个想法占满,那就是怎么弄死面前这个人,怎么报复回去。
“你敢动她……你有种敢动她!”
这是严相旬的软肋,徐川有点小失望,他居然这么在乎杨依和别人的孩子,真是窝囊。
“她叫杨闫?”徐川继续说这些刺激他的话。他就喜欢看严相旬怒不可遏却又弄不死他的表情,这副表情当真是要和他拼命,不过没关系,他对严相旬了解的很,现在嘴这么硬,发这么大的脾气,等会就会乖乖跪地求饶,露出讨好人的一张脸。
到时候想要什么,严相旬都会给。
“嗙!”地一下,严相旬的额头猛地往前砸,砸在徐川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徐川差点被突如其来的这股力撞飞,他险些没站稳,后撤几步,后背撞上衣柜,才堪堪稳住身形。
“嘶……”
徐川脑袋震得疼,他揉了揉微微肿起的额头,看见严相旬没比他好多少,蔫塌塌地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徐川怒极反笑,他重新爬上床,跪到严相旬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毫不手软地往上用力提,直到他愿意用正脸面向他。
“真和我拼命啊?”
严相旬大骂了一句,语速太快,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徐川火气正旺,偏偏严相旬还非要往枪口上撞,他低骂了声:“不识好歹的东西。”然后把人的衣服掀起,往他腰上狠狠揪了一把。
他揪一下,严相旬骂他一句,什么脏话都从这张漂亮的嘴里冒出来了,怪不文明的。有好几个脏词是徐川想破脑袋想不出来的,一句句直击心灵,差点给他骂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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