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会儿下一会儿停,严相旬穿的厚,没感觉到冷,反倒还觉得热,脖子勒着热。喉咙时不时发痒,想咳,徐川给他买的药在嘴里化了不久,嗓子又痛起来,治标不治本。
徐川听到他咳嗽了两声,想起他中午没吃药,不能在外边玩了,得回去吃药。
电梯缓缓下降,徐川看着三十楼层的数字,顿感倦意。他靠在电梯间的墙上,严相旬靠在他身上,被徐川传染了困意,又加上头昏,一闭眼就睡着了。
徐川揪了一下他的衣服。“到了。”
严相旬跟着他进了电梯,上边漏下来的风吹着头发丝凉,他闭上眼,感觉口袋里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沈小武给他发了好多条信息,他一条没回。
沈小武:你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小武:李忠来状态不太好,他在缅甸被人关了几个月,心理关出问题了。
沈小武:他还是有意识的,今天和秦元三去看了他一趟,他把那群歹人窝点报出来了,还问你好不好。
沈小武:我说,你很好。
沈小武:李忠来还说了很多,当时抓王明中那个案子,跑了几个漏网之鱼,咱们在汾州看见他们打窝了,和师名花办的慈善会有关系。咱们之前不是怀疑谭毅凡吗?有人写了他的举报信,信还没传到上边就被截了,人也失踪了,这事从别人嘴里传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小武:上边少人,问我们有没有跟着查的,可能要去前线,我还想和你一起报,可惜你请假了,我就报上去了,手上的案子都推给别人了,咱们队里就我报了,秦古董让我争争光,遇到危险第一个冲上去当肉垫,毕竟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你说是吧。
沈小武:哎,怎么不回我。
沈小武:我在收拾行李了,我不知道这事要干多久,你再不回我可能好几个月都不能和我聊了。
严相旬:在外边,没注意看手机。
沈小武:怎么样了?身体还舒服吗?
严相旬:小感冒,好点了。
沈小武:那行,我得走了。上边的排场就是不一样,还派车来接我,黑的,比你那台还亮,特气派!
严相旬:去了小心,不要大意。
沈小武:知道了,看见领导了,不聊了,你就祈祷我半年内能回来吧啊!
严相旬:好,注意安全。
严相旬关了手机,黑色的屏幕上照出徐川的脸,他回头一看,鼻尖差点撞到徐川的嘴唇,半冷半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他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徐川什么时候把下巴靠他肩上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舍不得啊?”他声音倦怠。
严相旬点点头,“嗯。”
“你这朋友有意思,办点事说的跟赴死似的。”
“你说点好话吧。”
“我这是事实。”
电梯门开了,徐川边说边搂住他的脖子,拽着他往房间走,手上的钥匙使劲晃,圈在手里边叮当响,在走廊里格外悦耳。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有个人出差,骗亲人说是很危险的工作,他亲人被吓到了,劝他不要去,他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乐在其中,还信誓旦旦地回,绝对会平平安安回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死了?”
徐川笑着点点头。
“……”严相旬嘴巴变成一根线。“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要自己想。”徐川松开他的脖子,拿着钥匙去开门。
严相旬站在后边,一双眼珠子黑沉沉的,盯着徐川的后背,他听到徐川哼起了歌,调子古板高昂,像军营里经常放的那种歌,特别洗脑。
严相旬有点记忆了。
他想起以前电视机里会放黑白色的战争电影,白人屠杀原住民印第安人,鸠占鹊巢,放的就是这首歌。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是很相似。
门开了,徐川站在墙边,等着严相旬进去。
严相旬却站在门外边,脸色阴阴的。
“怎么了?”徐川又笑,笑得很温柔,却不踏实,不带一点点真情实意,却能把他心里边的不高兴扭转成高兴。
笑的假,你却看不出来是哪里假。
徐川的眼睛,和大海一样深。
严相旬抬起一条腿,脚悬在空中没动,他看着徐川,徐川看着他的脚尖。
他把脚收了回去,想看看徐川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你又乱想了。”
“其实,你认识师名花,对吧?”
“你又绕到她身上了,你还是不信任我。”徐川的表情、语气,毫无破绽。
“你总是有事瞒着我,我没法信任你。”
“进来说。”徐川把他拉进来,“走廊风很凉的。”
徐川关上门,把他拉到床上上,开启暖气。
徐川丢下遥控板,拿起一只玻璃杯往客厅走,严相旬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徐川从严相旬的眼神里,知道他把这事看的很重,不捋清楚不罢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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