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血影所过之处,无论是坚固的灵力护盾,还是锋锐的法器剑光,都在那柄污血魔剑下如同冰雪消融般被轻易撕裂、洞穿!惨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法器碎片不断抛飞。
仅仅一个呼吸间,霜刃已经穿透了所有阻拦,出现在了黑岩城主面前!
城主瞳孔骤缩,赤红巨刀本能地横在身前格挡,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在体表形成一层凝实的火焰护甲!
“给我滚开!” 他怒吼着,巨刀带着焚山煮海的气势横扫而出!
霜刃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只有最纯粹的杀戮欲望。面对横扫而来的巨刀,他不闪不避,那只异化的右臂带着魔剑,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直刺!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城主的怒吼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柄被污血和骨刺缠绕的魔剑,洞穿了他引以为傲的火焰护甲,穿透了他身上那件防御力极强的宝甲,精准无比地从他心脏的位置透背而出!剑尖上,一滴粘稠的暗红血液,缓缓滴落。
污秽冰冷的魔气,如同亿万根毒针,顺着剑身疯狂涌入他的身体,瞬间冻结了他的灵力,侵蚀着他的生机。
“嗬…嗬…” 城主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他手中的赤红巨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塔顶。
霜刃冷漠地抽回魔剑。城主的尸体软软倒下,鲜血迅速在冰冷的黑色塔顶石板上蔓延开来。他看也没看脚下的尸体,血红的眼睛扫过下方因为城主瞬间被杀而陷入彻底绝望和混乱的城市,喉咙里再次发出兴奋的嘶嚎。
黑岩城,完了。
涵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帝君兽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啸,不再停留,猛地撞开侧面一段稍矮的城墙,带着涵婓,朝着更北方的茫茫冰原亡命奔去。身后,是黑岩城彻底沦陷的炼狱景象,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绝望的哭喊与魔物的嘶吼交织成一片。而那道索命的血影,在尽情享受了片刻“血食”盛宴后,再次循着血契那清晰无比的指引,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血光,紧追而来!
绝望的追猎并未因黑岩城的毁灭而终止,反而愈演愈烈。
在接下来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涵婓和帝君兽如同被死亡阴影驱赶的猎物,在广袤而残酷的北荒冰原上亡命奔逃。他们不敢再靠近任何大型城镇,专挑最荒僻、最险峻的路线。然而,血契的锁链如同跗骨之蛆,霜刃那被魔气改造后的恐怖速度与耐力,更是超乎想象。无论涵婓如何利用地形迂回、隐匿气息,最终都会被那疯狂的魔物循着冥冥中的感应追上。
第二座遭殃的,是位于一条冰封大河拐弯处的中型城镇——寒水镇。
当帝君兽驮着涵婓,试图从镇外数里的一处冰瀑后方绕行时,霜刃的身影如同血色鬼魅般,毫无征兆地从他们斜前方的冰层下破冰而出!显然,他不仅速度快,感知也敏锐到了变态的地步,早已预判了涵婓的迂回路线!
一场短暂而惨烈的遭遇战在冰河之上爆发。
帝君兽咆哮着喷吐出蕴含混沌之力的吐息,灰黑色的能量洪流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微微扭曲。霜刃却展现出令人惊骇的魔躯强度,他竟硬顶着混沌吐息的边缘冲击,以魔剑撕裂能量流,强行突进!污血魔剑带着刺耳的尖啸,在帝君兽坚韧的鳞甲上再次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魔气疯狂侵蚀。
涵婓强忍剧痛,凝聚体内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幽冥寒气,化作数枚尖锐的冰锥射向霜刃面门,试图干扰。然而,冰锥在靠近霜刃周身那层粘稠污血时,速度骤然减缓,仿佛陷入了泥沼,随即被魔剑轻易搅碎。
眼看无法摆脱,帝君兽再次爆发力量,撞碎河岸厚厚的冰层,强行冲入寒水镇中,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和人群阻挡。
结果,是另一场屠杀的重演。
寒水镇的结局,比黑岩城更加迅速和彻底。没有结丹修士坐镇的抵抗,在霜刃面前如同儿戏。镇中修士的抵抗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刻钟,便被摧枯拉朽般碾碎。魔剑挥舞,血光冲天,这座以渔业和冰下灵草采集为生的小镇,连同它数千居民,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了冰河岸边一片巨大而刺目的猩红污迹。冲天的血腥味引来了冰原上饥饿的雪狼群,它们远远徘徊,却慑于那毁灭中心的恐怖魔威,只敢舔舐边缘冻结的血冰。
第三座城,是位于一处古老冰川遗迹边缘的堡垒据点——霜牙堡。
当帝君兽伤痕累累、速度明显下降的身影出现在霜牙堡警戒范围时,堡内已然响起了凄厉的警号。显然,黑岩城和寒水镇的惨剧消息,已经通过某种方式传到了这里。堡垒那由巨大冰川切割而成的厚重冰门上,符文闪烁,显然是开启了最强的防御法阵。城墙上,弓弩上弦,修士林立,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惶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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