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余势不减,直刺涵婓眉心!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吞噬!
就在那冻结神魂的剑尖即将触及涵婓眉心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那刺骨锋锐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涵婓怀中响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的体内!
一点微弱却坚韧无比的金光,骤然从涵婓心口的位置透射而出!这金光初时只有米粒大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尊贵与…愤怒!仿佛沉睡的皇者被蝼蚁的冒犯所惊醒!
金光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极其短暂的暂停键。
那无坚不摧、冻结一切的琉璃杀戮剑意,在触碰到这层薄薄金光的刹那,竟像是滚烫的烙铁遇到了万年玄冰,发出了“嗤嗤”的、如同冰雪消融般的刺耳声响!纯粹冰冷的杀戮法则,竟被这看似微弱的金光硬生生地阻了一阻!虽然金光也在剧烈波动、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但它确确实实地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剑!
“什么?!” 一直保持着温润悲悯表情的白无尘,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贪婪和难以置信的复杂光芒!“祖灵气息?!”
就是这金光争取到的、不足万分之一个刹那的间隙!
涵婓被死亡彻底激发的战斗本能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求生的意志如同火山般爆发!他没有试图躲避——在这锁定神魂的杀戮一剑下,任何常规的闪避都是徒劳!他选择了最疯狂、最惨烈的方式!
“燃!”
涵婓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不是灵力,而是直接点燃了生命最本源的精血寿元!十年!整整十年的生命本源,被他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心口那点摇曳的金光之中!
“轰——!”
仿佛沉寂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点原本微弱、勉强抵挡剑光的米粒金光,在得到了十年生命本源的疯狂灌注后,猛地爆发出万丈光芒!一股浩瀚、威严、带着净化与守护意志的恐怖力量洪流,从涵婓心口喷薄而出!
金光不再是微弱的屏障,而是化作了怒涛!纯粹的金色怒涛!以涵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猛地席卷、冲刷!
白无尘那蕴含着纯粹杀戮法则、冻结神魂的琉璃剑光,首当其冲!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在刺耳的“滋滋”声中,迅速消融、瓦解、崩散!那无形的杀戮剑意囚笼,更是在金光怒涛的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金光怒涛去势不减,如同决堤的天河,狠狠撞向白无尘!
白无尘脸色剧变,温润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凝重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忌惮!他手腕急抖,琉璃圣剑在身前划出无数道纯净的光痕,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琉璃光盾,试图阻挡这净化一切的怒涛。
“嘭!!!”
沉闷如雷的巨响炸开!琉璃光盾剧烈震荡,光痕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白无尘闷哼一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脚下凝结的虚空台阶寸寸碎裂!他连退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一丝极淡的血迹从嘴角渗出,染红了他圣洁的白衣。他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那金光蕴含的力量层次,超乎想象!
“咳…咳咳…” 涵婓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大团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强行燃烧十年寿元,如同在他油尽灯枯的身体里又狠狠剜了一刀。眼前阵阵发黑,世界都在旋转、模糊。但他依旧死死地站着,身体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心口位置,那爆发出惊世之力的金光,此刻已微弱到近乎熄灭,重新缩回体内,陷入更深的沉眠。他知道,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金灵裂变体最后的本源力量。
短暂的死寂笼罩了战场。只有寒风的呼啸和远处血灵傀儡军团移动的沉闷声响。
天空之上,天碑投影旁,天机阁的光幕依旧冰冷地滚动着:【焚世血祭进度:百分之三十七点一…百分之三十七点二…】猩红的数字,无声地嘲笑着下方蝼蚁般的挣扎。
白无尘缓缓抬起手,用纤尘不染的白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那动作依旧优雅,但眼神却彻底变了。温润、悲悯、惋惜…所有的伪装如同破碎的面具般剥落,只剩下一种俯视尘埃的冰冷,以及一种…非人的漠然。
“很好…” 他的声音不再清越,反而变得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诡异质感,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敲打在人的神魂之上。“低估了那点残灵…也低估了你的狠绝…竟能伤到‘它’的容器…”
涵婓的心猛地一沉。“容器?” 他捕捉到了这个诡异的词。
白无尘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琉璃圣剑。剑身依旧纯净无瑕,流淌着圣洁的光辉。但下一刻,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白无尘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皮肤之下,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猩红血丝!这些血丝迅速汇聚、扭曲,最终在他的眉心位置,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不断变幻形态的诡异符文!那符文的线条,赫然与当初霜刃道心崩坏时浮现的梵天血纹,同出一源!只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充满了令人灵魂颤栗的邪恶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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