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时空中,剥夺终于完成。
那只缠绕着扭曲梵文经咒的暗金利爪,五指猛地一收!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强行撕裂的闷响。
青冥宗主紧握着血色晶石的整条右臂,连同紧贴着的半边胸膛,如同被最锋利的神兵切割,瞬间与身体分离!断口处光滑如镜,却没有鲜血喷溅,所有的血液和生机都在接触暗金能量的瞬间被蒸发、湮灭,只留下焦黑的、如同被雷击过后的碳化痕迹。
那只断臂,连同那枚依旧散发着诱人血光的晶石,被暗金利爪稳稳地抓在掌心。
直到这时,剧烈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痛楚才如同迟来的海啸,狠狠冲垮了青冥宗主被冻结的神经!
“啊——!!!”
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混合着极致痛苦、绝望与不甘的惨嚎,终于冲破了时空的禁锢,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响彻了整个血腥战场!这声惨嚎是如此尖锐,甚至短暂压过了战场的喧嚣,让所有听到的生灵都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战栗。
随着这声惨嚎,那凝固的时空碎片轰然破碎!
土黄色的烟雾剧烈翻涌、消散。
青冥宗主残破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从半空中无力地坠落。他仅存的左臂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三角眼中那疯狂贪婪的光芒早已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痛苦、茫然和刻骨的怨毒,死死盯着那只抓着他断臂和晶石的暗金利爪。
他身边的两名青冥长老,直到此刻才从时空冻结的恐怖中“解冻”出来。他们目睹了宗主被瞬间剥夺手臂和晶石的惨状,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亵渎与毁灭气息,恐惧瞬间吞噬了他们的理智。
“宗主!”其中一人肝胆俱裂,下意识地想要扑上去接住坠落的宗主。
然而,就在他动作的刹那——
咻!咻!
两道同样缠绕着细小扭曲梵文、但形态更为纤细、如同毒蛇般的暗金锁链,毫无征兆地从尚未完全散尽的土黄烟雾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神识捕捉的极限!
噗!噗!
两声轻响,如同利刃刺穿朽木。
那名试图救援的长老,以及他旁边另一名因恐惧而僵在原地的长老,身体同时猛地一僵!他们的眉心、心脏位置,各自被一道暗金锁链精准贯穿!
没有挣扎,没有惨叫。
锁链贯穿的瞬间,两名长老的身体如同风化的沙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干瘪!他们体内的精血、灵力、乃至灵魂本源,都被那暗金锁链上的扭曲梵文疯狂抽取、吞噬!短短一息之间,两名修为不弱的青冥长老,就化作了两具覆盖着焦黑皮膜、紧贴着骨架的狰狞干尸!他们空洞的眼窝大张着,残留着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无边恐惧。
锁链轻轻一抖,两具干尸如同枯叶般碎裂、飘散,化作飞灰,彻底湮灭。那两道纤细的暗金锁链则如同完成了任务的毒蛇,无声无息地缩回烟雾深处,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利爪探出到两名长老化为飞灰,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那只抓着断臂和血色晶石的主锁链利爪,则悬浮在半空,缠绕其上的扭曲梵文光芒明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对亵渎者的最终审判。它并未立刻收回,反而微微转向,似乎“看”向了某个方向——正是祭坛顶端,那枚搏动如心脏的巨大血茧!
就在暗金锁链利爪转向的瞬间——
轰隆隆!!!
整个祭坛,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催化剂,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构成祭坛基座的无数巨大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摩擦与断裂声!表面流淌的血色符文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地亮起、扭曲、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充满了原始饥饿与毁灭欲望的能量波动,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从祭坛深处轰然爆发!
祭坛顶端,那枚包裹着未知存在的巨大血茧,搏动的频率瞬间飙升到了极致!
咚!咚!咚!咚!
沉重的心跳声不再是缓慢的鼓点,而是化作了密集如雨的死亡战鼓,疯狂地敲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血茧表面,那些原本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粗大血管,此刻如同充气般疯狂膨胀、虬结!血管内流淌的已不再是粘稠的血液,而是如同熔融金属般的炽亮金红色能量浆流!
咔…咔嚓嚓……
一声清晰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突兀地响起,压过了祭坛的轰鸣与心跳的狂响!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只见那枚坚不可摧、承受了无数攻击都未曾损伤的巨大血茧表面,一道深可见骨的、边缘闪烁着暗金色泽的狰狞裂痕,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
这道裂痕并非笔直,而是如同被最狂暴的力量从内部硬生生撕裂,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裂痕内部,不再是深邃的黑暗,而是翻滚着粘稠如液态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甜腥气息的暗金与污血混合的浆液!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新生与极致毁灭的恐怖气息,如同开闸的洪水,从裂痕中汹涌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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