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婓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操控这股力量,如同凡人之手试图握住奔涌的熔岩!他咬破舌尖,剧痛刺激着濒临崩溃的精神,双手印诀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变幻,强行引导着那一缕熔金般的精血,顺着光束的轨迹,跨越法阵,悍然冲入洛红衣的心口!
“呃啊——!”昏迷中的洛红衣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向上弹起!她心口处那搏动的凸起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黑红血光,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尖锐到撕裂灵魂的嘶鸣!那是宫主留下的母蛊烙印在疯狂反扑!
金色的精血与黑红的蛊毒,如同两条暴虐的巨龙,在洛红衣脆弱的心脉之中轰然对撞!无声的爆炸在她体内发生。洛红衣的身体瞬间绷成一张拉满的弓,七窍之中同时喷出暗红与金丝交织的血雾!她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两股力量在疯狂厮杀、撕扯、吞噬!暗红血纹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毒蛇,疯狂扭动蔓延,试图包裹吞噬那入侵的金色;而帝君兽的精血则展现出荒古霸主的凶悍,所过之处,暗红血纹寸寸崩解、燃烧,但每湮灭一丝蛊毒,金色精血的光芒也黯淡一分,逸散出的狂暴兽性能量则在她脆弱的经脉中留下灼烧的焦痕。
涵婓的感官与法阵紧密相连,洛红衣体内每一寸的惨烈厮杀都如同发生在他自己身上。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天地熔炉,冰火灵力构筑的护壁摇摇欲坠,神魂被两股绝世凶物的碰撞余波反复撕扯。他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全是尖锐的嗡鸣和洛红衣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呜咽。
“平衡…必须找到平衡点!”涵婓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榨干神魂最后一丝清明,将冰火灵力运转到极致。极寒之力化作无数细微的冰针,刺入洛红衣狂暴的经脉节点,试图冻结、延缓蛊毒的蔓延和兽血的破坏;同时,灼热的火属性灵力则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缕桀骜不驯的金色精血,避开要害,在蛊毒的核心外围构筑起一道燃烧的防线。
这是一场在刀尖上跳舞的死亡平衡。涵婓如同一个技艺通神的匠人,用冰为锤,以火为砧,在洛红衣濒临崩溃的生命熔炉里,艰难地锻造着那微乎其微的共生可能。每一次冰针的刺入,都伴随着洛红衣身体的剧颤;每一次火线的牵引,都让那金色精血发出不甘的咆哮,逸散出的混沌气息冲击着涵婓的神魂,让他如遭重击。他七窍中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在身下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时间失去了意义。溶洞内只有力量碰撞的低沉轰鸣、洛红衣痛苦的喘息、帝君兽压抑的悲鸣,以及涵婓粗重如风箱般的呼吸。他感觉自己正一点点滑向深渊,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涵婓的意志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异变陡生!
那缕在洛红衣心脉深处左冲右突的金色精血,仿佛终于找到了某种“目标”,不再狂暴地四处破坏,而是化作一道锐利的金芒,猛地刺向洛红衣心口深处一个极其隐秘的所在!那里,竟有一层微弱的、涵婓之前从未察觉到的封印!
“噗!”洛红衣猛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金丝的鲜血。随着这口血的喷出,她心口那疯狂搏动的蛊虫凸起,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干瘪下去!那象征宫主意志的、令人窒息的猩红光芒,如同潮水般急速消退!而帝君兽那缕精血,在刺中那隐秘封印的瞬间,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光芒彻底黯淡,却并未消散,而是化作无数微小的金色光点,如同星辰般融入了洛红衣的血液之中。
成功了?涵婓几乎不敢相信。法阵的光芒瞬间熄灭,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挣扎着抬眼望去。
洛红衣静静地躺在石台上,脸上的暗红血纹并未完全消失,却已不再狰狞扭动,而是凝固成一种诡异的、仿佛古老图腾般的暗痕。她心口那恐怖的搏动彻底平息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散落额前的一缕发丝——那如墨的黑发末端,竟悄然染上了一抹冰冷而妖异的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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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一声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呻吟从洛红衣唇间溢出。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如同濒死的蝶翼挣扎着想要张开。涵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靠近。
然而,就在那双曾勾魂摄魄、此刻却盛满茫然与极度痛苦的眼眸将睁未睁的刹那——
“吼——!!!”
一旁伏卧的帝君兽,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饱含无尽痛苦的咆哮!那声音不再是兽吼,更像是某种古老巨物濒死的哀鸣!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如同被无形的亿万钢针同时贯穿!金色的毛发大片大片地失去光泽,变得灰败枯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纷纷脱落!更骇人的是它体表的变化——坚逾精金的皮肤下,无数暗红色的、蛛网般的脉络疯狂浮现、扭动、鼓胀!这些脉络散发着与洛红衣之前所中噬心血蛊同源、却更加暴戾阴毒的气息!它们像活物般在帝君兽的皮下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寸寸皲裂,渗出粘稠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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