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涵婓如坠冰窟,瞬间明白了这恐怖景象的根源!帝君兽的精血固然暂时压制了洛红衣体内的子蛊,甚至可能意外触发了她心口封印的秘密,但此举也彻底激怒了远在血灵宫、掌控着一切母蛊的宫主!宫主竟能通过那玄之又玄的血蛊联系,将更可怕的诅咒与反噬,隔着无尽空间,直接加诸于帝君兽本体!这根本就是一个恶毒的陷阱!牺牲洛红衣为饵,最终目标始终是摧毁帝君兽!
“不——!”涵婓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痛苦翻滚的巨兽,冰火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出,试图压制那疯狂蔓延的暗红脉络。但他的手刚一触碰到帝君兽滚烫如烙铁且不断崩裂的皮肤,一股蕴含着极致怨毒与毁灭意志的阴寒力量便顺着灵力反冲而来!
“噗!”涵婓如遭重击,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壁上,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他挣扎着抬头,视野一片血红模糊。只见帝君兽在剧痛中猛地扬起头颅,那双曾经燃烧着桀骜金焰的瞳孔,此刻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死气沉沉的灰翳!更可怕的是,它一只前爪在无意识的痛苦抓挠中,形态竟开始扭曲、拉长!覆盖的金毛和表皮在暗红脉络的侵蚀下片片剥落,露出下方…一只覆盖着青黑色细密鳞片、指爪锋利如钩、散发着洪荒凶戾气息的…人手?!
涵婓的呼吸骤然停止。这不是他之前见过的兽爪战斗形态!这更像…某种被强行剥去伪装的、更深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一角!
“嗬…嗬…”帝君兽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那只异化的爪子无力地垂下,在石台上抓出深深的沟壑。灰翳覆盖的金瞳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看向涵婓的方向,瞳孔深处,除了无尽的痛苦,竟还倒映出一些破碎而诡异的景象——青铜巨门在无垠黑暗中无声开启,冰冷的星光勾勒出巨大的锁链轮廓,一个模糊不清、带着无尽威压的低语在灵魂深处回荡:“…归位…第七…”
幻象一闪而逝。帝君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如同崩塌的山岳,轰然倒在冰冷的石台上,溅起大片尘埃和它自己脱落的毛发。暗红的脉络依旧在它残破的躯体上缓缓蠕动,如同宣告死亡的蛆虫。
“帝君!”涵婓嘶吼着,拖着剧痛的身体想要爬过去。就在这时,石台方向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洛红衣…竟然缓缓坐了起来。
她动作有些僵硬,仿佛一具刚刚找回牵线的木偶。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眸,褪去了濒死的灰败,却也没有了往日的潋滟风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深不见底的幽邃。她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溶洞,扫过地上散落的金色兽毛和黑血,最后…定格在涵婓身上。
涵婓的动作僵住了。那眼神…冰冷、空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一个…陌生的祭品?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没有对帝君兽惨状的悲痛,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
“红衣?”涵婓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洛红衣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属于她的韵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金色血迹——那是帝君兽的精血。她低头,凝视着自己沾染金血的指尖,然后,在涵婓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她竟用那根手指,以一种古老而诡异的轨迹,在虚空中…轻轻勾画了一个残缺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文!
那符文的轮廓,赫然与涵婓在帝君兽濒死幻象中看到的、那青铜巨门上的锁链纹路…惊人地相似!
她是谁?她画的是什么?帝君兽最后看到的幻象和低语又是什么?溶洞内死寂一片,只有水滴落入寒潭的冰冷回响,如同为这场惨烈换血敲响的丧钟。涵婓看着洛红衣指尖那抹未干的金血和虚空中残留的邪异符文痕迹,一股比寒潭之水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 (帝君兽精血入体,双生血蛊初成,洛红衣发梢染上妖异银霜,体内宫主烙印暂时沉寂,却似唤醒某种更深邃的冰冷存在。帝君兽濒死,反噬之伤深入骨髓,异化之爪与破碎幻象揭示“守界人”秘辛一角。溶洞内,涵婓孤立于昏迷巨兽与举止诡谲的红衣之间,风暴看似平息,深渊却刚刚裂开缝隙…幽冥的哨音,已在九幽之门外隐隐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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