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在石板路上流淌,将整个别墅区笼罩在朦胧之中。
桑白梨踩着湿滑的青苔小径,呼唤声被黑暗吞噬。
“陆瑾!”
湖边野鸭惊起,翅膀拍打水面的声响在林间回荡。
雨丝渐渐密集,很快打湿了她的肩头。
找了许久都寻不见他的身影,电话响了很久也无人接听。
远处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桑白梨的担忧越发明显,她咬紧下唇再次拨通电话,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在担心我?”
桑白梨猛地转过身。
傅瑾怀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望着她。
他全身已经湿透,白衬衫贴在身上,隐约可见绷带的轮廓。
“你——”桑白梨铁青着脸冲上去,“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伤还没好,要是感染怎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瑾怀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枝梨花,花瓣上还沾着雨珠。
“喜欢吗?送给你。”
桑白梨眼神复杂望着那枝梨花,“你失踪半天,就是去摘花?”
“你说喜欢,”他声音沙哑,睫毛上的雨水坠成细线,“我找了整个园子最漂亮的一枝。”
“胡闹!”
桑白梨刚要训斥,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湿冷的怀抱带着惊人的热度。
“下午我以为你走了。回傅聿危那里去了。”
桑白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梏在怀里。
她只得无奈道:“我答应照顾你到伤好,就不会食言。”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雨势渐大,梨花在风中纷纷扬扬。
“桑白梨,”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别对我太好。我会当真的。”
桑白梨僵在他怀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傅瑾怀的身体突然一沉,整个人靠在了她身上。
“陆瑾?”
桑白梨惊恐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不敢再耽误,她奋力撑起他的身体,扶着他往别墅走去。
回到别墅,张妈惊呼着帮忙将傅瑾怀安置在床上。
医生赶来重新包扎伤口,桑白梨站在一旁,看着傅瑾怀因高烧而泛红的脸,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
“没什么事,”医生道:“及时退烧就好。今晚需要有人守着。”
说完,他灰白的瞳仁没什么情绪看着桑白梨。
桑白梨只得应下这个差事。
医生走出去,“好好照顾他,不想死就不要这样折腾了。”
桑白梨无言。
夜深了,雨声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桑白梨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擦拭傅瑾怀滚烫的额头。
“梨梨......”
傅瑾怀在昏迷中呓语,手指无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桑白梨本能想要挣脱,可他攥得很紧,她只得任由他握着。
灯光照在两人脸上,屋里安静得只能听闻窗外的雨声。
桑白梨一动不动坐着,半晌,她才收回手,望向玻璃瓶中那株梨花。
“你这个......白痴......”
......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
花香、鸟鸣......
但傅瑾怀此刻的心情却相当不爽,他站在露台上接听电话。
“你说什么?三支股票同时被做空?”
电话那头的助理声音颤抖,“是、是的,二少。华尔街那边已经乱成一团,对方来势汹汹,我们......”
“查出来是谁了吗?”
傅瑾怀打断他,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初步调查......是傅氏集团的海外资本。”
傅瑾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挂断电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面容晦暗不明。
“哥哥,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桑白梨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看到他僵硬的背影,眉头微蹙。
“出什么事了?”
傅瑾怀转身时,脸上阴鸷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凝重。
“我在国外的生意遭到攻击,必须亲自去处理。”
桑白梨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是......傅聿危?”
傅瑾怀没有回答,但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是因为我?”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傅瑾怀上前,将她拉入怀中,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等她回过神,傅瑾怀已经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了房间。
桑白梨站在原地,额头上残留的触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她心绪紊乱。
片刻之后,她抬手缓缓擦去那个吻。
“傅聿危......”
当初她失去记忆用Alex威逼她,屡次威胁周叙白,全网黑程昱......
现在又是陆瑾。
就算没有其他感情,他们也算是她的朋友。
可他却一次次伤害她身边的人。
那个男人永远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将所有人都当作可以随意摆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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