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生理盐水滴落的节奏与挂钟同步。陈春花第7次调整空调温度时,发现夜清流正用发卡尖端在手臂刻字。
月光照亮渗血的皮肤,那是歪歪扭扭的"月"字,与花浸月肋下的胎记如出一辙。
"听人常说..."陈春花突然开口,成功冻结了夜清流的动作,"双生子之间有条看不见的丝线。"
她掀开夜清流的睡衣下摆,露出那道蚯蚓状的手术疤痕,"疼的时候,另一个人会代你流泪。"
监护仪节奏忽然紊乱。夜清流扑到床沿时,陈春花抢先按住花浸月乱抓的左手。花浸月的指甲在夜清流脸上划出新痕,陈春花却将她的指尖引向自己手臂:"来,阿姨这里有更软的肉。"
当花浸月终于安静下来,夜清流正死死咬着陈春花的羊绒披肩掉泪。
高级病房的洗手间传来水声时,陈春花迅速翻开床头病历——过敏史栏赫然写着"苯巴比妥",正是夜家常年给花浸月服用的镇静剂主要成分。
晨光染蓝窗帘时,陈春花抱着昏睡的男孩走向陪护床。她轻轻掰开他攥着染血绷带的手指,发现不知何时被塞进掌心的东西——半块融化的柠檬糖。
她仔细一看发现是……
糖纸折成的千纸鹤翅膀上,用血画着歪扭的"谢谢"。
第一缕阳光穿透雾蓝窗帘时,花浸月嗅到了蜂蜜松饼的焦香。她眨掉睫毛上的晨露,发现右手腕系着褪色红绳,绳结处别着朵布艺蓝闪蝶——那是陈春花连夜拆了发带改制的。
"哥哥的睫毛掉在这里哦。"陈春花的声音混着瓷勺轻碰碗沿的脆响。
花浸月转头看见夜清流蜷缩在沙发床边缘,怀中抱着她掉纽扣的兔子玩偶,脸颊还印着病历本的横格纹。
阳光将夜清流的发梢染成琥珀色,那些竖起的刺终于柔软下来。
小女孩伸手去够床头柜的玻璃罐,陈春花抢先捧来樱花冻。半透明粉晶在晨光里摇曳,花浸月忽然用银勺敲出叮咚声。
夜清流惊醒的瞬间,妹妹将沾着花蜜的勺子抵在他唇边,甜味在舌尖炸开的刹那,六岁男孩的耳尖泛起珊瑚色。
"蝴蝶...在跳舞..."花浸月指向输液架。夜清流顺着她手指望去,陈春花正踮脚调整滴速,白大褂衣角别着的蓝闪蝶胸针振翅欲飞。
那是他今晨偷偷塞进她口袋的——用护士给的巧克力换的。
当第一只真蓝闪蝶撞上病房玻璃时,花浸月正把樱花冻喂进哥哥嘴里。夜清流别别扭扭张口,却不小心漏了滴花蜜在下巴。
陈春花举起手机拍照的瞬间,两个孩子突然同时伸手摸向对方脸颊,指尖相触时爆发出住院以来首次欢笑。
窗外的蓝闪蝶群突然如潮水般涌过,花浸月欢呼着指向天空。
夜清流趁乱将某个东西塞进陈春花围裙口袋,那是他凌晨三点躲在洗手间折的纸星星,里面裹着从自己翡翠镯上磕下的玉屑。
阳光终于漫过兄妹相叠的手背,陈春花假装没发现口袋里的秘密。
她旋开八音盒,这次流淌出的《月光鸣奏曲》不再有断续杂音——昨夜她偷偷补全的最后一个音符,正与花浸月的心跳完美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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