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河东道,寒风卷着枯叶在官道上翻滚。岳飞率领三千背嵬军疾驰而过,铁蹄踏碎了薄霜。自从接到圣旨,他们已连续行军七日,人未卸甲,马未解鞍。
"将军,前面就是滹沱河了。"副将指着远处蜿蜒的河道,"过了河,离太原就不足百里。"
岳飞勒住战马,举起千里镜。镜中,滹沱河对岸的树林里惊起一群飞鸟——有埋伏!他不动声色地传令:"全军改道,从下游浅滩渡河。"
这个临时变阵救了全军。当夜宿营时,斥候来报:原定的渡口上游,果然埋伏着数百辽军铁鹞子。
"辽狗怎知我军路线?"副将又惊又怒。
岳飞没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展开后,里面是半张烧焦的密信,隐约可见"太原内应"等字样。这是离京前,陛下亲手交给他的。
"传令下去。"岳飞的声音比寒风还冷,"今后行军路线只告知各营指挥使,士卒们只管跟着走。"
次日黎明,背嵬军悄然渡过滹沱河。岳飞亲自带着亲兵队在前探路,忽然发现雪地上有几行新鲜的脚印——不是辽军的皮靴,而是宋军制式的麻鞋!
"有诈。"岳飞眯起眼睛,"我军在太原以北没有部署,哪来的宋军?"
顺着脚印追踪,他们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十几个"宋兵"。这些人虽然穿着宋军衣甲,却围着篝火烤羊肉吃——这可是军中明令禁止的!
"拿下!"
亲兵队如猛虎扑食。那些假宋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其中一人竟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药,当场毙命。
"搜!"岳飞冷眼看着剩下的俘虏。
搜查结果令人心惊:这些奸细身上带着太原周边的详细地图,标注了各处粮仓、水源的位置。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份名单,记录着太原城内数十个"自己人"的名字!
"将军,要不要..."副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岳飞摇头:"押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太原,让种老将军亲自审问。"
队伍继续北上,地势渐渐升高。远处,太原城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但城西的狼烟却让岳飞心头一紧——那是城破的警讯!
"全军加速!"岳飞一夹马腹,"太原危矣!"
三千铁骑如狂风般卷过平原。当他们赶到太原西门外时,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岳飞都倒吸凉气:城墙被轰塌了十余丈宽的缺口,辽军的铁骑正如潮水般涌入。守军虽然拼死抵抗,但明显寡不敌众。
"结阵!"岳飞高举长枪,"锥形阵,目标缺口!"
背嵬军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入辽军侧翼。这支生力军的到来,顿时扭转了战局。岳飞一马当先,长枪所向,辽兵纷纷落马。他的白袍很快染成血色,却仍冲在最前。
"岳"字大旗所过之处,溃散的宋军重新集结。当背嵬军终于杀到缺口处时,岳飞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种师道——老将军的左臂已经不见了,却仍用右手挥舞着大刀。
"种老将军!"
"鹏举来了?"种师道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老夫...还撑得住..."
岳飞立即命亲兵护送种师道下去包扎,自己则接管了城防指挥。他迅速调整部署:在缺口处架设拒马,调弓弩手占据制高点,再派死士携带火油罐,烧毁辽军的攻城器械。
战斗持续到日落。辽军终于鸣金收兵,丢下数千具尸体退去。太原城保住了,但代价惨重——守军折损过半,粮仓被烧毁三座,最糟糕的是,城墙的缺口短时间内难以修复。
"必须主动出击。"当晚的军议上,岳飞指着沙盘道,"辽军大营设在汾水东岸,若趁夜渡河偷袭..."
"不可。"种师道虚弱地摇头,"探子来报,辽军新增了两万铁浮屠,就埋伏在汾水西岸。"
岳飞沉思片刻,突然问道:"老将军可知道一个叫'林先生'的金国谋士?"
种师道浑浊的双眼突然睁大:"你怎知此人?"他示意亲兵取来一个铁匣,"三日前,我军斥候截获了这个。"
匣中是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古怪的符号,像是汉字却又缺笔少画。岳飞仔细辨认,突然发现这些字都少了同一偏旁——这是军中常用的密写手法!
"拿醋来。"
用醋熏烤后,信上显现出真正的文字:金国愿以"震天雷"秘方交换太原布防图,落款正是"林先生"。
"好个卖国贼!"种师道气得伤口崩裂,鲜血浸透绷带,"难怪辽军突然多了那些古怪兵器..."
岳飞却盯着"震天雷"三字出神。陛下曾说过,这世上除了他们,还有人掌握着超前技艺。这个"林先生",莫非就是...
"报!"传令兵突然闯入,"抓住个奸细!说是要见岳将军!"
被押进来的是个瘦小汉子,一见到岳飞就跪地痛哭:"将军救命!小的是雄州军户,被辽人抓去做了苦力..."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昨夜趁乱逃出来,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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