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无奈,却也由着他去。
酒菜上桌,魏无羡迫不及待地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叫活着!”
他夹了块兔头,辣得直吸气,却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蓝湛,你真的不尝尝?这味道绝了!”
蓝忘机摇头,只夹了一筷子鲈鱼,慢条斯理地吃着。
魏无羡正想再逗他两句,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他探头往窗外一看,只见街上一队修士正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走过,领头的女修一身浅色衣裙,腰间佩剑,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魏无羡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哟,这不是绵绵吗?”
蓝忘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认出那是当年在岐山温氏听训时结识的罗青羊,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散修。
魏无羡冲楼下挥了挥手,高声喊道:“绵绵!这儿!”
罗青羊闻声抬头,看到魏无羡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魏公子?!”
罗青羊将麻绳轻轻交到身旁修士手中,指尖拂过被勒出红痕的掌心,温声道:"看好他们,莫要伤了人。"
话音未落,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若有要事,即刻上来唤我。"
待看到同伴郑重点头,她才提起月白裙摆,发间银铃随着细碎步伐轻晃,似春日里一场温柔的细雨,缓缓步入酒楼。
栏杆边斜倚着个玄衣少年依旧是那副肆意模样,皂靴沾着山间草屑,却笑得比春日暖阳还耀眼。
她先是一愣,随即提着裙摆快步迎上前,发间银铃随着跑动叮当作响:"魏公子?!真的是你!"
罗青羊坐下后,魏无羡给她倒了杯酒,笑道:“多年不见,绵绵姑娘风采更胜当年啊。”
罗青羊抿唇一笑:“魏公子说笑了。”
“含光君。”绵绵这才看到后面还跟着面沉似水的含光君,忙敛衽行礼。
蓝忘机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魏无羡好奇地问:“你刚才押的那些人是?”
罗青羊神色一肃:“是一伙盗墓贼,最近在姑苏一带挖了不少古墓,还盗走了几件阴气极重的陪葬品。”
她压低声音,“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因为这些墓里……都有阴虎符的痕迹。”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有意思,看来我们这趟下山,还真是来对了。”
蓝忘机沉声道:“可有线索?”
罗青羊点头:“他们今晚会在城外的破庙交易,我原本打算暗中跟踪,但对方人多,我正愁人手不足……”
魏无羡一拍桌子,笑道:“那正好!我们跟你一起去!”他转头看向蓝忘机,眨了眨眼,“含光君,夜猎的机会来了。”
蓝忘机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罗青羊将青瓷盏推向魏无羡,指尖还带着梅子酒的清甜:"魏公子尝尝,这是醉仙楼新酿,特意加了桂花蜜。"
她说话时眉眼弯弯,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当年在岐山,若不是你..."
"陈年旧事提它作甚!"魏无羡笑着举杯碰过去,酒液溅在蓝忘机手背,"倒是绵绵,怎么在姑苏奔波?"
"不过是四处夜猎罢了。"罗青羊垂眸搅着酒液,"城外破庙近来常有病患出没,可我们人手不够..."
"巧了!"魏无羡突然凑近,袖口扫落案上的花生,"我和蓝湛也打算去瞧瞧!"
他故意拖长尾音,"绵绵姑娘不介意多两个帮手吧?"
蓝忘机搁下酒盏的力道重了些,避尘剑穗在桌沿轻晃。
罗青羊却浑然不觉,抬头时眼含感激:"若得二位相助再好不过!只是..."
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绣帕,叠得方方正正推过去,"破庙阴湿,魏公子旧伤未愈,这驱寒的艾草包..."
魏无羡正要伸手,蓝忘机已先一步将绣帕推了回去。
他斟满两杯酒,青瓷盏重重相撞发出脆响:"不必,他有我。"
罗青羊这才注意到蓝忘机紧绷的下颌线,慌忙收回手:"是我唐突了!改日定要备些枇杷谢含光君救命之恩..."
她话音未落,魏无羡已笑得前仰后合,故意往蓝忘机肩头靠:"含光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嫌梅子酒太酸?"
蓝忘机别过脸去,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却在魏无羡往他碗里夹菜时,悄悄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窗外暮色渐浓,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明明灭灭。
暮色将雕花窗棂染成琥珀色,三人匆匆用过饭食。
罗青羊解下腰间药囊仔细检查,抬头时眼底映着烛火:"城西五里的破庙,子时阴气最重,咱们此刻动身最好。"
月光被乌云遮蔽,破庙内只有几盏幽绿的灯笼照明。
魏无羡蹲在庙外的树上,嘴里叼着根草叶,低声道:“蓝湛,你猜买家会是谁?”
蓝忘机站在他身旁,目光沉静:“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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