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半天未进食,项元镇入镇即嗅到酒肉香味,不禁食指大动。
他步入一家酒馆,将坐骑系于后院,找座坐下,将刀枪置于桌上,喊道:“小二,快端酒上肉!”
“好咧,客官稍等!”
小二忙迎上前,打量一番,见他衣衫染血,又瞧了瞧包裹和武器,心下疑惑,转身取来两壶酒、一大盘熟肉及一碗白面馍,送上桌。
项元镇饥肠辘辘,抓起馒头与熟肉便往嘴里送,片刻间风卷残云般吃完一桌酒菜。
项元镇擦了擦嘴,在身上翻找一阵,只掏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
他对小二说道:“今日我未带银两,你拿此玉换些银子,再买三斤肉、十个馒头,我要带上路吃。”
小二接过玉佩,眼睛一转,笑道:“客官,这玉可是难得的珍品,恐怕镇上无人能买得起。”
项元镇皱眉道:“偌大的鲁桥镇,难道连个富户都没有?你快去寻人换了吧,我赶了一天路,正想找处歇脚。”
“既如此,客官稍待,我即刻回来。”小二笑着转身,将玉佩揣进怀里,径直往保正李大户家而去。
来到李家门口,小二对守门的庄客说道:“店里来了个可疑之人,烦请保正派人来捉拿。”
庄客认得小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贼人?”
小二附耳低语:“他骑着好马,衣衫染血,还携刀带枪,神色慌张,绝非良善之辈。”
庄客听罢,信以为真,急忙进府通报李大户。
鲁桥镇距梁山不远,李保正担忧梁山势力寻衅滋事,一听镇上有贼人,立刻命乡勇前去缉拿。
小二心中窃喜,领着乡勇前来抓捕,那块羊脂玉佩自然落入他囊中,也算赚到了一笔本钱。
项元镇久等不见小二回来,心生不安,忽见他领着几十名乡勇赶来,人人手持器械,气势汹汹。
小二高声喊道:“此人便是贼人,速速拿下!”
乡勇首领打量项元镇一番,喝道:“好大胆的贼子,身上尚有血迹,莫不是刚行凶 ** ,还不束手就擒!”
项元镇气愤至极,质问道:“何以断定我是贼人?可有真凭实据?”
镇上为首的乡勇喊话:“你是贼是良,到官府自有分辨。
若敢反抗,休怪我不讲情面!”
项元镇回道:“我非贼人,也绝不会随你去见官。
识趣的话,速速让路,莫要惹恼了我!”
他虽已从绿林转为官职,但那股桀骜之气始终未改。
更何况,他刚遭遇兵败,怎敢贸然踏入官府?
随即,项元镇抄起长枪,高声呵斥:“闪开!”
乡勇首领怒骂:“竟敢持械,必有隐情,定是盗匪无疑!兄弟们,一起拿下此人,送官领赏!”
周围乡勇听令,纷纷操起棍棒,围向项元镇。
项元镇勃然大怒,他昔日统率千军,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让开!”他一声暴喝,抓起包裹,持枪冲出。
“休走!”乡勇们哪肯罢休,但众人武艺 ** ,如何抵挡项元镇的凌厉攻势?眨眼间便被打倒一片。
项元镇怒火中烧,手下毫不留情,长枪横扫,几名乡勇当场毙命。
其余乡勇见状,皆是色变,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再上前阻拦?
那报信的店小二更是缩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项元镇见杀了几人,心中亦是一震,无暇顾及店小二,直奔后院牵马。
飞身上马后,朝镇外疾驰而去。
逃离鲁桥镇的项元镇,心中苦闷难当,不禁暗忖,与其四处逃窜,不如直接前往东京领罪,或许还能安生些。
他满心迷茫,策马狂奔数里后才放缓速度,漫无目的地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降大雨。
倾盆大雨瞬间袭来,将项元镇全身湿透。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愤懑地咒骂:“苍天啊,为何苦苦相逼!”
项元镇咒骂一阵,见雨水依旧未停,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让他只能暂且收起怒气,继续向前行进。
时值深秋将近,虽日间仍觉炎热,但这场雨下来,还是让他感到阵阵寒意。
“天色渐暗,何处栖身才好?”项元镇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满是忧虑。
他本打算在鲁桥镇过夜,没想到遭遇了几个无赖,使得他今夜无处安顿。
“罢了,先去看看再说!”项元镇叹了口气,尽管浑身发冷,内心的失落更甚于此。
大约行走一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了下来。
项元镇隐约看到前方亮起了火光,顿时喜出望外,急忙驱马赶往那里。
靠近一看,只见运河边停泊着几艘篷船,岸边搭建了棚子,地上熊熊燃烧着柴火,锅灶内正炖煮着大块肉食。
项元镇下马拴好缰绳,提着包裹走到火堆旁坐下。
其他人纷纷起身让座,一个身材矮壮、肤色黝黑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不妨事,你自便吧。”
“多谢!”项元镇拱手致谢,随后将自己的包裹放下,开始烘烤湿透的衣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