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听闻描述后沉吟片刻,道:“此人身形似那‘豹子头’林冲,久闻其名,若真如此,日后交锋需格外留意。”
忽而,他眉间微凝,低声说道:“日前贼寇突袭我前军,令将士士气受挫,我担忧今晚他们可能乘虚而入,伺机夜袭。”
宣赞与郝思文闻言皆神情凝重。
郝思文急切道:“兄长派我一支兵马,埋伏于营外,待敌若至,定能从侧翼出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关胜知郝思文勇猛且智谋过人,即便今日稍有失利,也未动摇对其的信任,遂点头应允:“好,给你千人,于营外设伏。
入夜后,等号鼓声起,你便率队出击。”随即转向宣赞吩咐:“令全军整装待命,刀甲不可离身,鼓声一响,即刻赴营门集结。”
“诺!”二人领命退下,迅速部署。
次日,夜幕降临,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时值深夜,营中寂静无声,唯有火光映照着守卫的身影。
官兵大营外,数里外的暗影中,卞祥等人屏息等待,忽见一抹灵动身形掠过,是完成任务归来的时迁。
卞祥询问道:“官兵近况如何?”
时迁答道:“许军师所料不错,关胜早有防备,营中士兵皆已埋伏于帐内。”
卞祥笑着回应:“早就听说关胜智谋过人,今日虽遭突袭,又怎会不提防我们夜袭?罢了,咱们这就撤回,让他们继续防守,明日再作打算。”
原本计划夜袭的首领得知关胜已有准备,心中庆幸不已。
若非事先得到警告,贸然行动,即便梁山军队精锐,恐怕也会损兵折将。
于是众人迅速召集队伍,悄然消失于夜色之中。
宣赞在营帐中苦候半宿,见外面毫无动静,便前往中军大帐查看。
只见关胜点燃油灯,正专注阅读兵书。
关胜抬头见到宣赞,放下书卷笑道:“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望着关胜从容自若的模样,宣赞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的心境远不及他这般沉稳。
宣赞说道:“至今仍无任何动静,梁山兵马或许并未到来,此处离梁山还有二三十里路呢。”
关胜思索片刻后摇头道:“梁山匪徒今日获胜,断不会错失良机。
此时不过深夜,他们可能选择黎明时分,敌人士气最弱时发动袭击,你若困倦,不妨回去稍作休憩。”
宣赞提议:“营内士兵可短暂休息,但郝将军率部在外埋伏,恐怕难以入睡,连续作战已使将士疲惫不堪。
若整夜守望,恐生变故。”
“依我浅见,不如召回所有人马,梁山匪徒见我方有所防范,未必敢再次来袭。”
然而关胜信心满满地拒绝:“不可!倘若贼寇来犯,留他们在营外,能出其不意地击溃对方。
若全员归营,则只能被动防御。
明日让郝将军担任后卫,你为前锋即可。”
宣赞见关胜决心已定,只得返回营中。
营外,郝思文带领千名将士彻夜埋伏。
中秋已过,天气渐寒,夜风刺骨。
尽管出营时已添衣保暖,但一夜风吹,仍觉寒冷难耐。
天色微明,郝思文失去等待的耐心,派遣探子四处侦查。
不多时,探子相继归营,称四周并无敌踪。
士卒听闻后,知晓这一夜白熬,顿时抱怨连连。
郝思文虽感沮丧,却强令众人安静,随后带领队伍返回大营。
得知郝思文率军归来,关胜已在营门等候。
郝思文急忙下马致歉:“何劳兄长亲迎。”关胜拱手道:“兄弟误判敌情,致诸位彻夜未眠,特来谢罪。”
郝思文心中明白,关胜此举意在笼络军心。
二人虽有朝廷文书支持,但关胜原为巡检,郝思文亦无功名,在军中难免有人不服。
此夜虚惊一场,不满者恐更甚。
大军入营后,关胜命炊事兵准备丰盛餐食,并亲自叮嘱,务必让伙食优于平日。
不久,营中弥漫着饭菜香气。
关胜趁机携宣赞与郝思文慰问将士。
许多士卒熬了一夜,正感疲惫,见主将前来,匆忙起身行礼。
“诸位请坐,无需多礼。”关胜忙制止,令众人勿起。
三人安抚一圈后,走向一顶帐篷。
临近时,关胜听见内有议论之声,似在谈论自己,遂驻足细听。
帐篷内,一人不知关胜在外,仍在夸耀情报:“你们可知关胜过去是干什么的?”多数将官摇头不解。
有知情者提及此事,说道:“此人关胜,原是蒲东的一名巡检,手下不过数十人,平日仅负责追捕盗匪。
此次竟成为主帅,真不知是撞了何等福运。”
众人听闻此言,皆感震惊。
区区一地小吏,官职微不足道,怎可能统率万余之众?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心生不满。
在大宋,武官地位本就低下,即便身处和平年代,无后台亦难晋升,更别提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
有人愤慨言道:“这般事态实在不合理,他不过一介巡检,凭什么享有此等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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