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仔细观察杨腾蛟,微笑回应:“阁下果然英姿勃发!我是本地知州张叔夜,承蒙徐溶夫推荐,特来拜访壮士。”
杨腾蛟先是一愣,随后皱眉道:“原来知州大人驾到,不知有何要事?”
换作旁人得知对方身份,恐怕早已诚惶诚恐,请人入内落座,但这杨腾蛟毫无反应,令张伯奋、张仲熊兄弟颇感不满。
张叔夜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听闻壮士武艺超群,如今梁山贼寇横行,壮士不妨加入军旅,为国效力。”
“为国效力!”杨腾蛟冷哼一声,“我只是草莽出身,怎堪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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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⑧④①鲁匹夫,只想安稳度日,吃饱穿暖便足矣。”
“至于报效朝廷,我只是平民百姓,朝廷无需我效力。
大人此行恐怕是白费工夫了。”
张叔夜微怔,说道:“难道壮士不愿相助?现今贼寇攻陷大名府、高唐州,朝廷即将出兵讨伐,到时候壮士定能建功立业。”
杨腾蛟平静地说:“既有朝廷大军出征,何需小人?朝中人才众多,想必比我这样的粗陋武艺强得多。”
张仲熊忍不住喊道:“你简直是不知好歹!我父亲身为知州,亲自与你交谈,你竟如此无礼!”
杨腾蛟回应道:“小人只是乡野愚夫,识字不多,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知州大人海涵。”
张伯奋急道:“父亲,此人既不答应,何必再费唇舌。”
“住口!”
张叔夜喝止后,转向杨腾蛟问道:“听壮士言辞,似有诸多不满,可否告知一二?”
杨腾蛟轻笑,说道:“大人错会了,小人并无怨言。
只是先父刚离世,正在守丧,故而无法应允大人美意。”
张叔夜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本府不再打扰。”
随即,张叔夜摇头,带着两个儿子和随从离开。
杨腾蛟冷哼一声,关上柴门,回屋去了。
杨腾蛟靠打铁维生,臂力非凡,喜好枪棒技艺,略通文墨;其父以砍柴为生。
杨家父子勤劳节俭,积累起四五十亩良田,本欲留给后代,岂料朝廷推行括田法,多年努力化为乌有。
杨腾蛟之父年迈体弱,近年卧病在床,突然得知家田被夺,一时悲愤交加,含恨离世。
因此,杨腾蛟对官府深恶痛绝,这才对张叔夜态度冷漠。
张叔夜不明 ** ,满怀期待而来,却无功而返。
且说大名府陷落之日,梁中书夫妇在李成护送下,一路奔至开德府。
即便盔甲凌乱,衣衫破损,虽损兵折将,庆幸三人保住性命,此为万幸。
然而丢失大名府,梁世杰难辞其咎,即便岳父权高位重,他也无法完全免责,心中郁结难舒。
再者,大名府失守,府库多年积蓄的金银财宝恐已被贼寇劫掠一空,损失之大令梁中书痛心疾首。
数日后,梁中书派探子打探消息,得知梁山兵马已撤退,遂与李成带领残部返回大名府查看实情。
家中财宝自不必提,府库亦被洗劫一空,点滴不留。
梁中书不敢拖延,立刻草拟奏章上报朝廷,同时致信太师蔡京,催促尽快调兵遣将,平定贼寇之患。
五更时分,宫中景阳钟鸣,待漏院群臣齐聚,蔡太师率众至玉阶前,面见道君皇帝。
净鞭三声响过,文武两班肃立。
天子端坐,殿头官宣旨:“若有奏事者出列启奏,无事则卷帘退朝。”
蔡京出班奏道:“启禀圣上,梁山徐悟锋等部贼寇,公然攻破大名府、高唐州,劫掠府库,掳掠粮仓。”
“杀戮军民,贪欲无度,所到之处无一能敌。
若不尽早剿捕,日后必成大患。”
赵佶闻言震惊,听闻又是梁山贼寇,不禁怒道:“怎又是这群贼寇?之前朝廷大军围剿未果,还毁了济州城!”
“此前众人皆言暂且容忍,如今贼寇竟攻陷大名府,难道还要纵容不成?”
天子面色阴沉,语调严厉。
大名府为四京之一,今竟被贼寇攻破,岂不是预示东京城也难保?
谏议大夫赵鼎出班奏道:“先前屡次调兵出征,皆损兵折将,实因未能占据地利所致。
依臣之见,不如下旨招安,召其入朝,使其成为良臣,以御外敌。”
蔡京尚未开口,高俅便怒不可遏,斥道:“身为谏议大夫,竟敢破坏朝廷纲纪,你这般狂妄之人,罪该处死!”
蔡京都已获知消息,高俅怎会不知?梁山贼寇攻破高唐州,更当众处决了告发他叔伯兄弟高廉的人。
高俅听闻此事,几乎气得呕血。
高家一门,或为市井无赖,或为朴实汉子,个个不成器,纵然高俅人脉广布,其他人都难成气候。
高廉、高封兄弟二人,在这帮人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实属难得。
如今高廉、高封兄弟相继丧命于梁山,高俅心中恨意难平。
赵鼎刚开口,他便立刻呵斥。
赵佶也冷眼看着赵鼎,随即革去了他的官职,贬为平民,驱逐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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