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平定梁山,我心难安!”正当他满心笃定时,家中老仆慌张闯入,高喊:“大人,大事不好!”
程万里皱眉问:“何事惊慌?”
老仆急切道:“昨夜梁山突袭军营,呼延灼所部全军覆没!”
此话如晴天霹雳,程万里顿时剧烈咳嗽,程夫人忙上前抚慰。
女儿程婉儿与幼弟亦满脸震惊。
短短数日,朝廷大军竟如此惨败?
稍作镇定,程万里追问:“消息是否属实?”
老仆答:“此为州府通判亲传,岂敢妄言!”
程万里擦去额头冷汗,匆匆前往州府,欲向通判求证。
县里的通判一脸愁容,说:“自从朝廷大军到达后,姚都监就派人密切关注战况,直到今日天亮才得到最新消息。”
“呼延灼是开国功臣的后代,怎么会如此迅速就失败了?”
程万里难以置信,他之前还充满信心,以为平定梁山易如反掌,没想到梁山很快给了他当头一棒。
过了许久,程万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猛然醒悟道:“赶紧让姚刚务必守住城池,别让贼寇有机可乘。”
郓城县外。
胡春、丘岳、周昂三人,带着三千残兵来到城下。
这些士兵看起来十分狼狈,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惨败。
城墙上,现任县尉的任森看到这支队伍,立刻让人放下吊桥,关紧四面城门。
“你们是什么人?”任森望着城外的军队,大声质问。
胡春抬头喊道:“我是京畿都监胡春,呼延将军被梁山击败,我们正在突围,请让我们进城吧。”
当初呼延灼的大军曾驻扎于此,任森也见过胡春,此刻一眼便认出了他,听到对方提及呼延灼战败,任森一时呆住了。
这……就这样输了?
任森无法接受,但城外那些溃兵的模样让他不得不信。
这一刻,任森感觉脑袋里一片混乱。
五万精锐围攻梁山,在他看来胜券在握,可才多久工夫,就传来了失败的消息。
五万大军里不仅有五千精锐骑兵,还有传闻中的连环马,全是正经的禁军,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惨败呢?
就算是一群猪,想要抓住也需要不少时间啊!
稍有动静,只需开启寨门,派遣骑兵冲出,纵使梁山贼寇众多,也难敌五千铁骑践踏。
任森心中困惑,却已预见到呼延灼此番败绩将在朝堂引发巨 ** 澜。
胡春不耐烦地高喊:“县尉,你竟敢拖延,究竟要让我们等到何时?”一句呵斥令任森面露难色,但面对京畿都监的身份,他不得不遵从命令,随即下令打开城门。
不久后,郓城县的吊桥放下,城门随之敞开。
人群中,刘唐、李逵、史进、唐斌等人见状,眼中闪过凶狠光芒。
……
东溪村。
这几日,吴用一直陪伴晁盖,身为东溪村保正的晁盖人脉广泛,若前方战事有所进展,他能及时获知。
此刻,晁盖命人备下几样小菜与几瓶美酒,与吴用推杯换盏。
谈及朝廷此次征伐,吴用似不经意地问:“朝廷五万大军压境,哥哥与梁山仍有联系,难道不怕日后官府追究旧事,危及性命?”
晁盖闻言大笑:“贤弟为何认定朝廷兵马必胜?”
吴用沉思片刻,答道:“大宋百万大军,竟奈何不得水泊梁山,哥哥切勿自招麻烦。”
晁盖却不以为意:“百万大军又有何用?赵皇帝能全数调至济州?”
“朝廷所谓的精锐不过是笑谈!前几次征讨梁山皆无果而终,依我看,京西禁军未必逊于京东。”
“眼前这五万大军,我看也不过如此,怎敌梁山精锐?”
“学究,如今我才明白,这大宋禁军,除西军尚可一战外,其他地方尽是庸兵,谈不上精锐与否。”
吴用意味深长道:“可此次领军的是呼延灼,且有朝廷提供的精良装备与战马,难道还胜不过梁山?”
晁盖缓缓摇头,对吴用说道:“贤弟向来智谋过人,怎会不明 ** ?呼延灼虽强,却难凭一人之力覆灭梁山。”
“依我所见,呼延灼所率兵马亦不足为惧。”晁盖补充道。
吴用点头附和:“兄长所言极是!”
吴用真的看不明白吗?显然不是。
晁盖能察觉的事,吴用同样心知肚明。
他这样发问,不过是为了试探晁盖的态度。
与诸多怀才不遇的文士相似,吴用自视甚高,只因缺乏机遇,只能屈居乡野,教书为业。
吴用生性不安分,总想有所作为。
书中记载,蔡京的生辰纲,他敢劫便劫,事发后又毅然投奔梁山,可见其胆魄。
听闻梁山已有数万精锐,吴用不禁动了心思。
大宋绿林中,千余人已算大寨,而梁山竟能聚集数万之众,个个骁勇善战,令官兵溃不成军,这绝非寻常匪寇能做到。
吴用隐约觉察到徐悟锋的野心极大,大到让他难以揣测。
目前梁山驻扎于水泊之中,若有一天徐悟锋领军出征,以梁山的战斗力,恐怕鲜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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