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赵明诚至今未有子嗣,尽管父亲在他出生时已年过四十,但他仍焦虑不已。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不育或许与姐姐有关,因为在她面前,他连抬起头都困难,遑论其他。
因此,在青州时,他常独自外出探访古迹,既为编纂《金石录》,也为避开姐姐的目光。
当初赴任莱州时,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他并未带姐姐同行。
再者,赵明诚深知姐姐的性情,若她得知他弃城而逃之事,定会冷言相对,甚至可能赋诗嘲讽。
一想到后果,他就头痛不已,若真如此,他的名声恐怕难以挽回。
尽管赵明诚身负罪责,但在王黼的庇护下,生活尚称安逸,加之他又纳了一妾,日子过得自在快活。
赵明诚心中有些懊悔,当时若非弃城而逃,即便被梁山擒获,他并无过错,料想那伙人也不会怎样对付自己。
尽管他对梁山心存畏惧,却也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们只惩治恶霸,对清廉官员倒是网开一面。
落到梁山手中,无非沦为阶下囚,传扬出去,反而可能赢得美名,更不用顾虑与李清照相见之事。
正胡思乱想间,秦桧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询问:“德甫兄,你似乎有心事?”
赵明诚连忙掩饰道:“并无他事,多谢会之提醒,我这就告退。”
他匆匆起身告别,未等秦桧挽留便离去,留下对方一脸疑惑。
赵明诚离开秦桧住所后,直接返回自己的宅院。
此宅原是父亲赵挺之时任朝官时购置,虽年久失修,但他回京后稍加修缮,已能安居。
刚踏入府门,便见一名妩媚女子迎上前来,正是他新纳的小妾。
“官人,您一路奔波辛苦了。”
她伶俐周到,立即奉上一杯凉茶,待赵明诚饮毕才开口问道:“官人,少宰大人召您过去,所为何事?”
赵明诚放下茶盏,答道:“并无要事,只是朝廷派遣宿太尉前往梁山招安,让我随行一同前往。”
小妾担忧地说道:“官人,听闻梁山势力强大,此次出行是否会有风险?”
赵明诚豪迈应道:“有何可惧?纵有艰险,身为臣子理当效命。
哪怕龙潭虎穴,我也定要闯上一闯!”
小妾仰慕地说:“官人果然英勇非凡,令人钦佩!”
赵明诚听着她的赞赏,心中甚感得意,自信道:“此事若能成功,必能博得圣眷。”
小妾听闻消息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随即对赵明诚说道:“老爷,适才您去拜访王少宰时,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娘子寄来的。”
赵明诚尚未听完,就明白了是谁所写。
小妾口中的“娘子”正是李清照,他立刻催促道:“快把信给我。”
小妾轻哼一声,随即离开。
片刻后,她取来一封书信递给赵明诚。
赵明诚拆开信件,得知梁山军攻陷青州,李清照被俘的消息,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然而,信中李清照提到,梁山的人知晓她的身份后,并未为难她,她目前仍居于青州,只盼赵明诚前来相聚。
尽管赵明诚弃城而逃令李清照失望,但夫妻多年的情分让她愿意原谅这一次,这才写了这封信。
只是信中的语气略显疏离,让赵明诚读后感到些许不安。
站在一旁的小妾早已看清信的内容,此刻露出焦虑之态,暗自盘算若李清照归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恐会受到威胁。
察觉到赵明诚的犹豫,小妾试探性地开口:“老爷,娘子被掳至匪窝,不会有危险吧?”
赵明诚摇摇头,宽慰道:“她现居青州,匪徒并未对她不利,不会有事的。”
小妾忧心忡忡地说:“老爷,我听人讲过,那些山匪若捉到美貌女子,常会逼迫她们做压寨夫人。
娘子如此聪慧秀丽,若落入匪徒之手,实在令人担忧……”
话未说完,小妾便停下,赵明诚却被这一席话触动,陷入沉思,迟疑地说:“她年过三十,匪徒或许不会……”
赵明诚提及此事时,自己也感到底气不足。
李清照虽非倾国倾城,却也算秀美佳人,否则当年他怎会对她动心?如今她落入匪徒之手,难保那些歹人不起邪念。
若李清照失了贞洁,赵明诚头顶岂不成了一片绿荫?
小妾察觉赵明诚神色凝重,忙上前安抚:"相公莫忧,我只是随意一提,姐姐定会安然无恙。”虽点头附和,但赵明诚心中的疑虑却挥之不去。
此时,山东战事暂歇,徐悟锋回到青州着手部署事务。
首要任务便是整编军队。
此役捕获诸多俘虏,需妥善安置,加之夏雨渐多,河北黄河泛滥,众多灾民南迁至京东,均为可用之兵,徐悟锋岂肯错过?于是精选年轻力壮者编入新兵营。
梁山泊现有正规军十万,各部骑兵步兵均已扩充至五千人。
水师分作三部:一是阮小二、张顺所率五千水军仍驻梁山泊;二是李俊、童威、童猛为首的一支五千水军驻扎登州刀鱼寨;三是阮小五、阮小七统领的五千水军驻胶州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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