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疏通!温养!
这是医者对生命能量最本源的干预!楚云枢此刻做的,正是他“国手”境界的核心能力——治气!以自身精纯的生命能量为引,驱散病气,疏通被邪气阻塞的经络气血!
过程极其凶险!楚云枢重伤未愈,造化源炁本就微弱,操控更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输入的炁流过强,就可能冲垮石母本就脆弱的气血平衡,引发更严重的后果。过弱,则无法撼动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顽固寒湿邪气!
他全神贯注,额头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汇聚到下巴滴落,很快在粗布被子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身体因巨大的精神消耗和伤势牵动而微微颤抖。石磊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不敢出,拳头捏得死紧,手心全是汗。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火塘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石母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起初,石母只是感觉膝盖处传来一阵阵极其微弱、若有似无的温热感,像冬日里靠近了小火炉。这温热感驱散了一丝盘踞在骨缝里的阴冷僵硬,让她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丝。紧接着,那温热感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有力,如同无数温暖的小手,轻柔地按摩着她那如同冻结了数十年的膝盖,一点点地化开里面的坚冰!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麻痒感,伴随着久违的、微弱的气血流动感,开始在那片死寂麻木的区域复苏!
她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多少年了?自从这寒腿越来越重,她的膝盖除了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刺痛,再没有任何知觉!可现在……那温暖,那流动的感觉……是真的吗?
她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尝试着动了动膝盖。
没有预想中撕裂般的剧痛!只有一种久违的、带着些许酸涩的……活动感!
“啊……”一声压抑的、带着巨大惊喜和难以置信的轻呼,从石母干裂的嘴唇中溢出。她猛地看向床边那个闭目凝神、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微微颤抖的年轻人,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眼眶。
“娘?娘您咋了?是不是疼得厉害了?”石磊被母亲的惊呼吓了一跳,紧张地凑上前。
“不……不疼……”石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激动,她颤抖着手指,指向自己的膝盖,语无伦次,“热……热乎了……能……能动一点了……老天爷……这……这……”她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石磊如遭雷击!他猛地低头看向母亲的膝盖,又猛地抬头看向楚云枢。那张年轻的脸庞此刻在他眼中,已然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神秘色彩!荒谬感被巨大的狂喜和敬畏取代!这小子……真神了?!
楚云枢缓缓睁开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疲惫,仿佛虚脱了一般。他体内本就微弱的造化源炁几乎消耗殆尽,伤势在巨大的精神消耗下隐隐作痛。但看到石母眼中那激动的泪水和石磊那如同看神仙般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便是医者之道的力量!
“大娘……今日……只能……到此……”他声音更加虚弱,几乎难以听清,“需……循序渐进……静养……”
“明白!明白!小兄弟!不!楚……楚小哥!”石磊激动得语无伦次,之前的凶悍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腔的感激和敬畏,他手足无措地扶着楚云枢,“您快歇着!快歇着!俺……俺给您熬肉汤去!俺今天运气好,掏了个兔子窝!”他小心翼翼地将楚云枢扶回外间的硬板床躺好,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接下来的几天,黑山集边缘这间破旧的木屋,成了楚云枢在异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石磊如同供奉祖宗般伺候着他。最好的肉食(尽管只是些野兔、山鸡)、最干净的饮水、最干燥暖和的铺位,全都紧着楚云枢。他自己则啃着硬邦邦的杂粮饼子,睡在冰冷的火塘边。石母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着。虽然离痊愈尚远,但双膝的剧痛和麻木感大为减轻,甚至能在石磊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在屋里走上几步!这对瘫痪在床数年的老人来说,无异于神迹!她看向楚云枢的眼神,充满了慈祥和发自内心的感激,每日都在简陋的神龛前为这位“小神仙”默默祈福。
楚云枢在石家母子无微不至的照料和浓郁的天地灵气滋养下,恢复速度惊人。源生造化珠如同永不枯竭的泉眼,疯狂转化着空气中精纯的灵气,化作磅礴的造化源炁,日夜不停地冲刷、修复着他残破的躯体和经脉。
断裂扭曲的经脉在造化源炁的温养下,如同干涸的河床重新被甘泉浸润,一点点续接、拓宽。骨裂处传来阵阵麻痒,新的骨痂在快速生长。脏腑的淤血被化开,内伤迅速平复。肌肉筋膜的撕裂伤也在愈合,重新变得充满韧性。仅仅几天时间,他已能勉强下地,扶着墙壁在屋内缓慢行走。体内原本断断续续、如同小溪般的造化源炁,已然壮大成一条奔涌的河流,在初步修复的经脉中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实力,已然恢复至暗劲中期!甚至比地球巅峰时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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