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的竹簪在地上划出火星,她盯着密道出口处摇曳的莲花灯笼,突然说:“我在学堂的暗桩传来消息,庆安王府的人正在往渡口运送陶罐,里面装的东西……” 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和慈云寺地窖里的一模一样。”
玉簪突然又开始发烫,我翻开账本,在最后一页发现父亲用血写的字:“水脉是关键,小心身边的莲花。” 而此时,密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月光下,无数戴着鬼脸面具的人举着莲花灯笼,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赵千面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他站在蛊兽背上,弯刀指向我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沈砚之握紧佩刀,后颈的印记再次发烫:“苏姑娘,等会儿我和林姑娘开路,你带着楚汐先走!”
“不行!” 我将账本塞进怀里,玉簪的红光映出楚汐染血的脸,“我们一起走。赵千面说京城水系被下了蛊,龙舟盛会是圈套,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我顿了顿,看着楚汐胸口发光的印记,“还有,楚姑娘,你师父既然知道你是蛊后容器,为什么还要救你?”
楚汐的身体猛地颤抖,她的眼神第一次露出恐惧:“我不知道…… 但我师父临终前说过,幽冥阁真正的目标,不是操控官员,而是……”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蛊兽撞破密道顶部,月光下,我看见它巨大的嘴里,密密麻麻排列着的不是牙齿,而是无数支刻着莲花的竹簪 —— 和林婉清学堂里失踪学员的一模一样。林婉清的竹簪 “当啷” 掉在地上,她盯着蛊兽嘴里的竹簪,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学生…… 他们都在这里……”
沈砚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苏姑娘,账本里有一页被撕掉了!被划掉名字的官员里,有一个人的字迹和父亲不同!”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是…… 是我们身边的人!”
密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莲花灯笼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汐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十字形伤疤发出刺目红光:“用我的血!可以暂时封住蛊兽!”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伤口,鲜血滴在地上,竟形成半朵莲花的形状。
玉簪的温度已经灼得我掌心发麻,我看着楚汐的血、沈砚之的伤疤、林婉清颤抖的竹簪,还有账本上父亲的血字,突然意识到,我们自以为接近的真相,不过是幽冥阁庞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赵千面站在蛊兽背上,弯刀上的莲花图腾正在吸收楚汐的血,变成一个巨大的血莲 —— 那是幽冥阁最恐怖的召唤仪式,即将开始。
楚汐的血滴在蛊兽额头的莲花图腾上,竟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那怪物猛地甩头,撞得山崖碎石簌簌落下。赵千面显然没料到这变故,被蛊兽甩得差点跌下去,他怒吼着用铁链抽打兽头,却只让蛊兽更加狂躁。
"就是现在!" 沈砚之抓住机会,断刀砍向密道顶部的石梁。林婉清反应最快,红绸甩出缠住我和楚汐的腰,竹簪在石壁上划出借力点,三人借着石梁坍塌的瞬间往出口猛冲。身后的蛊兽还在疯狂撞墙,赵千面的叫骂声混着石块坠落的轰鸣,像催命的鼓点敲在耳膜上。
冲出密道的刹那,月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眼前是庆安王府后院的荷花池,此刻池水里全是翻着白肚的锦鲤,水面浮着层青绿色的黏液 —— 和护城河死者指甲缝里的碎屑一模一样。楚汐突然跪倒在地,心口的伤疤红光减弱,变成诡异的暗紫色,她指着池心的水榭:"蛊后... 巢穴在那下面..."
话没说完,一支弩箭擦着她发鬓钉入身后的树干。对岸的假山后涌出十几个黑袍人,领头的正是赵千面。他的弯刀上还滴着楚汐的血,刀刃上的莲花图腾活了似的蠕动:"跑啊?接着跑啊!"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水面突然炸开,无数条长满人脸的黑色怪鱼跳出水面,张开嘴就喷出毒雾。
"用这个!" 林婉清从袖中掏出个瓷瓶扔给我,"能暂时压制蛊毒!" 她的小臂还泛着青紫,却咬牙甩出红绸缠住怪鱼的嘴,竹簪快得像道白光,每刺中一条鱼,就有黑色虫卵从鱼眼里爆出来。沈砚之的断刀舞得密不透风,可那些怪鱼被砍成两半还能游动,腐臭的汁水溅在他后颈的印记上,竟让那红痕越发清晰。
我扶着楚汐躲到假山后,玉簪突然剧烈发烫,凤凰眼睛里的红光直射向水榭中央的石雕莲花。那莲花底座 "咔嗒" 一声裂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楚汐猛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下去!蛊后就在下面!" 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我的手背上,烫得像烙铁。
"我先下去探路!" 沈砚之砍开围上来的怪鱼,断刀插进池边的青石缝里,"林姑娘护好苏姑娘!" 他后颈的红色印记已经蔓延到下颌,眼神却亮得惊人,"当年父亲追查幽冥阁时,留下过一张水系图,龙舟渡口的水闸和这里的水脉是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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