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赵千面突然狂笑起来,弯刀狠狠劈在水面:"终于猜出来了?没错!整个京城的水系就是个巨大的蛊阵!" 他指向水榭下的洞口,"而蛊后就藏在阵眼!等龙舟盛会那天,只要往护城河里投下引蛊,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变成我的蛊偶!"
林婉清的竹簪突然顿住,她猛地看向我,又看向沈砚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只见楚汐落在我手背上的黑血,此刻竟在皮肤下凝成了半朵莲花的形状 —— 和赵千面弯刀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楚姑娘... 你的血..." 我下意识想甩开手,却被楚汐死死攥住。她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眼睛里却没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有种诡异的平静:"苏瑶,听我说... 我师父当年确实是被前尚书胁迫,但他偷偷给我下的不是蛊,是... 是解药的引子。" 她的话像道惊雷劈在我头顶。沈砚之刚跳进洞口的动作猛地僵住,赵千面的笑声也卡在喉咙里。楚汐咳出一口黑血,却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血沫,听得人毛骨悚然:"你们以为我心口的伤疤是烙铁烫的?错了!那是师父用本命精血给我刻的封印!" 她指向水榭下的洞口,"真正的蛊后,其实是... 是苏相千金体内的玉簪!"
"不可能!" 我下意识握紧玉簪,那玩意儿烫得更厉害了,凤凰眼睛里的红光几乎要灼伤人眼。沈砚之从洞口探出头,断刀 "当啷" 掉在水里:"楚姑娘,你胡说什么!苏姑娘的玉簪是..."
"是苏相用自己心头血和幽冥阁的蛊后胚胎一起炼制的!" 楚汐猛地打断他,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指着我手中的玉簪,"当年前尚书想把蛊后种进苏相体内,没想到苏相技高一筹,用这玉簪把蛊后胚胎封在了里面!而我... 我是他找来的容器,用来在必要时吸收蛊后力量的替身!"
赵千面突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他挥舞着弯刀,莲花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说得好!可惜啊,你师父算错了一步 —— 苏相死后,这玉簪里的蛊后胚胎早就觉醒了!" 他的刀尖指向我,"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出现幽冥阁的标记,这玉簪就会发烫?因为它在呼应蛊后啊!"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玉簪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几乎要握不住。父亲密函里的 "水脉"、楚汐胸口的伤疤、沈砚之后颈的印记、林婉清袖口的莲花刺绣... 所有碎片在这一刻疯狂拼接,却组成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图案 —— 我们四个人,竟然都是父亲当年布下的局中的棋子?
"别听他胡说!" 沈砚之从洞口爬出来,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断刀横在胸前,"苏姑娘,不管玉簪里有什么,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他后颈的红色印记此刻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却反而让他眼神更加坚定,"当年父亲追查幽冥阁,就是为了保护你!"
林婉清突然举起竹簪,却不是指向赵千面,而是指向沈砚之的后颈:"沈大人,你后颈的印记... 好像在动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砚之后颈。那道红色印记果然在皮肤下缓缓蠕动,形状越来越清晰 —— 是半朵正在开放的莲花。赵千面见状狂笑不止,弯刀猛地劈向水面,无数怪鱼腾空而起,组成一个巨大的莲花图案:"看吧!这就是蛊后对容器的召唤!龙舟盛会那天,只要苏相千金戴着玉簪出现在渡口,所有容器都会被激活,蛊后就能破簪而出,掌控整个大楚!"
楚汐突然猛地推开我,从药箱里抓出最后一把银针,狠狠扎进自己心口的伤疤:"我不能让你得逞!" 她的身体瞬间被红光包裹,心口的十字形伤疤裂开,竟挤出一条半透明的虫蛹,"师父给我的封印... 解开了!"
虫蛹落在地上,瞬间孵化出一只巴掌大的金色蛊虫,翅膀上竟刻着完整的莲花图案。那蛊虫振翅飞向我的玉簪,翅膀上的金光和玉簪的红光撞在一起,发出 "嗡嗡" 的共鸣声。赵千面脸色大变,挥舞弯刀想砍杀蛊虫,却被沈砚之的断刀死死缠住。
"苏瑶!带着蛊虫走!" 楚汐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用尽最后力气指向水榭下的洞口,"去龙舟渡口!只有用真正的蛊后容器... 才能彻底毁掉这个蛊阵!"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化作点点金光,和那只金色蛊虫融为一体,撞向赵千面的弯刀。
"不!" 我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金光。赵千面的弯刀被金光缠住,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他怒吼着甩开沈砚之,操控着蛊兽撞向水榭。水面剧烈翻腾,水榭下的洞口涌出大量黑水,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蛊虫卵。
"快走!" 林婉清拽着我跳进洞口,沈砚之断刀一挥,将那只金色蛊虫轻轻拨进我袖中。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玉簪和蛊虫发出的光芒照亮前路。身后传来赵千面的咆哮:"我在龙舟渡口等你们!记住,你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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