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沿河独立团在九师部分兵力的配合下,兵分两路,向淇滩进发。这天恰逢淇滩赶场,担任前锋的甘溪游击队,在政委、老红军王子龙同志的率领下,如离弦之箭般从狼溪迅速冲向淇滩场。当部队到达淇滩后街时,淇滩鸡市场的敌人看到红旗,误以为红军主力来了,吓得四散奔逃。眼看敌人就要被游击队包围缴械,却不知是谁走火开了一枪。敌人一听是火药土枪的声音,判断这只是游击队,并非红军主力,便立刻掉头反扑。王子龙同志和四个游击队员冲到马鞍桥边时,不幸遭到敌人排枪射击,壮烈牺牲。敌人疯狂地发起冲锋,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就在这危急时刻,驻在天官井的九师和后续的沿河独立团吹响了冲锋号,激昂的号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鼓舞着我军的士气。敌人顿时慌了手脚,开始漫无目的地胡乱开枪。匪军营长黄富安万万没想到我军大部队来得如此之快,一时间指挥混乱,敌人阵脚大乱,纷纷向淇滩口溃逃。黄富安第一个抢着上船,被沿河县独立大队长廖云清的通讯员一枪打掉大圆盘帽,落入乌江。黄富安吓得赶紧缩进船舱,狼狈不堪。通讯员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可就在他站起来向敌人喊话,劝其缴械投降时,不幸被敌人击中,英勇牺牲。小战士的牺牲让广大红军和游击队员悲愤交加,他们高呼着“为死难的小同志报仇”,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人。冲杀声、枪炮声与乌江的浪涛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敌人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溃不成军,如同惊弓之鸟四处逃窜。没有渡过江的敌人,被击毙百余人,黄富安也成了光杆司令,独自一人逃往沿河县城。这次战斗,我军缴获敌人百余支枪,傅衡中吃了败仗后,吓得放弃沿河县城,逃往务川。淇滩之战,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保卫了黔东特区的安全。
秋天,枫叶红似火,山区的稻谷还未收割。为了解决特区内部物资和粮食供给的困难,8月22日,军部命令红九师一部前往印江木黄一带筹集给养。没想到,在这里正好碰上黔军廖怀忠师的副师长黎刚(黎敬侯),率领部队从老山(梵净山)向木黄开来。这无疑是一个歼敌的绝佳机会,贺龙军长当机立断,一面命令九师做好迎敌准备,一面派特区政府组织后勤保障工作。
8月23日,红军开往地茶坝一带,密切观察敌军的行动。24日,黎刚果然率军前来攻打地茶坝的红军。为了诱敌深入,红军主动与敌人交战,假打一阵后,佯装败退,向松桃八区岩柯坝撤退。黎刚见红军“败退”,误以为红军徒有虚名,不堪一击,便大胆地进入木黄宿营。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军部还派出黔东纵队师前去配合九师作战。
25日清晨,九师与纵队师分别从地荼坝、岩坝出发,沿着山路,经销口山,迅速向木黄推进。当天,木黄正好赶场,街上人来人往。为了避免伤害群众,红军战士们朝天放枪。此时,黎刚的队伍还在睡梦中,被枪声惊醒后,顿时乱作一团。木黄对面的将军山、后面的观音山上,红旗招展,漫山遍野都是红军的身影。敌人惊慌失措,连枪都顾不上拿,就从床上爬起来,朝着新业、老寨方向拼命逃窜,企图躲进梵净山。我军乘胜追击,一直追到洞沟坡。这次战斗,我军俘获敌军第三营营长以下百余人,击毙敌人二十余人,还缴获了黎刚的皮大衣,黎刚本人也险些丧命,被打得丢盔弃甲。经此一战,黎刚再也不敢与红军正面交锋。
红军主力在印江等地活动期间,四川酉阳县南腰界伪团总冉瑞廷认为有机可乘,便带着残部卷土重来。他回到南腰界后,丧心病狂地杀害了留守在那里的红军工作人员、伤病员、游击队员及其家属,还勾结晓景、大龙一带的大土豪、团防傅润芝,将晓景游击大队长王廷方抓走。他们先是残忍地将王廷方杀害,然后开肠剖肚,掏出心肝“祭祖”,其行径令人发指。
贺龙军长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下定决心要除掉这个罪大恶极的冉瑞廷。红军在印江木黄打败黎刚后,贺龙军长立即命令九师于8月26日晚连夜赶到松桃八区永安州宿营,27日休整一天。同时,调七师一部前往四川秀山县边境坝苎一带,防止秀山方面的大土豪杨卓芝、殷仲卿前来增援冉瑞廷。特区政府也接到命令,调游击队配合红军主力行动。8月28日拂晓,九师一部分兵力配合纵队师和游击队,兵分三路,从火烧桥出发,向南腰界挺进。当先头部队到达岭岭坡时,敌人哨兵发现了情况,但不清楚红军的兵力,只能盲目开枪。冉瑞廷的儿子冉崇侯听到枪声,急忙带人前来增援。然而,敌人还没爬上岭岭坡,就被红军包抄截断,冉崇侯见势不妙,掉头向南腰界逃窜,还胁迫部分群众一起躲进了老巢冉家祠堂,妄图负隅顽抗。
冉家祠堂位于大坝场一片滥田中央,只有一条小路相通,四周是坚固的石砌围墙,易守难攻。考虑到里面还有被胁迫的群众,红军决定先将其团团围住,开展政治攻势。特区政府派人到祠堂下喊话,向里面的人宣传红军的政策,希望能够瓦解敌军。在政策的感召下,部分群众从后门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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