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裹着合欢花甜腻的香气,将松涛院的雕花木窗棂染得氤氲。沈落雁挺着足月的孕肚,像只被精心喂养的白玉团子,歪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她指尖捏着那枚寸许见方的"作精王妃"金印,正对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比划,金印上那只歪头撒娇的小狐狸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宝宝你瞧——"她用金印在锦袍上轻轻盖了个虚印,声音甜得像刚熬好的蜜糖,"这是你娘我走南闯北的'职业徽章',上面的小狐狸像不像娘?以后你破壳了,娘就请尚方监给你刻个'小作精'的银印,咱们母子俩出门左胸别一个、右腰挂一个,见人就亮明身份,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们~"
锦儿端着青瓷药碗跨进暖阁,见状手一哆嗦,褐色的安胎药在碗里晃出了涟漪。"我的小姐!"她快步上前将药碗搁在雕花小几上,伸手就要去抢金印,"您怎么又拿这硬邦邦的玩意儿怼肚子?要是硌着小主子可怎么好!前儿个张院判还说您胎位有点偏,可不能再折腾了呀!"
"哎呀锦儿你懂什么~"沈落雁灵活地躲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金印揣进袖袋,指尖却还在肚子上轻轻拍了拍,"这叫'产前职业培训',属于高端胎教!你看那些状元郎还没出生就听《论语》呢,我家宝宝以后是要当'作精界扛把子'的,不得提前熟悉娘的'吃饭家伙'?"她仰起脸,眨巴着水光潋滟的杏眼,"是不是呀宝宝?以后你就是全京城第一个持证上岗的小作精,比你爹的'摄政王'印还威风呢~"
恰在此时,屏风外传来甲叶轻响,萧玦掀帘而入。他玄色常服的袖口还沾着外头的槐花香,手里提着一盒油纸包好的糖糕,见沈落雁又在对着肚子念念有词,无奈地摇了摇头,墨色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又在给宝宝灌输什么歪理?方才在宫门口碰到太后宫里的嬷嬷,说你昨儿个托人给太后捎话,要她给宝宝准备'作精入门礼'?"
"这怎么能叫歪理呢!"沈落雁立刻坐直身子,锦袍下的孕肚压得她微微喘气,却还是伸出手去够糖糕,"我这是在给宝宝做'人生规划'!来王爷,您坐近点,听听为娘给咱们宝宝设计的'人生三大必修课'~"
萧玦依言坐下,将糖糕递到她手边,指尖无意间触到她因怀孕而愈发圆润的脸颊,触感柔软得像团新棉。"哦?为夫倒是好奇,你要教他什么惊世骇俗的本事?"
沈落雁咬下一块糖糕,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辰,糖霜沾在唇角也顾不上擦:"这第一呀,"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宝宝出生后睁开眼第一句话,必须得喊'娘亲最美'!"说着她就拍了拍肚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宝宝你听见没?要是敢先喊'爹爹',娘亲就把你爹给你买的糖葫芦全吃掉!"
萧玦:"......" 他就知道这作精媳妇没憋什么"正经"胎教。
"这第二句呢,"沈落雁咽下糖糕,继续侃侃而谈,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晃了晃,"得喊'爹爹给我买糖'!"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看这多有学问——先哄得你爹心花怒放,再顺理成章拿到糖吃,这叫'绿茶式撒娇',是为娘的看家本领!"
立在一旁的锦儿听得满脸通红,死死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心里暗道:小姐这哪里是胎教,分明是把"作精"和"绿茶"技能焊在小主子的人生起跑线上了!
"最关键的是第三句!"沈落雁压低声音,凑近萧玦,眼睛里闪烁着"传授秘诀"的光芒,"等宝宝会说话了,必须学会喊'谁敢惹我我作谁'!"她一拍肚子,惊得腹中的胎儿踢了一脚,"这叫'作精宣言',得从小树立威风,以后在京城大街上走,谁见了我们家宝宝都得绕道走,免得被作得哭爹喊娘~"
萧玦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住屈指轻叩她的额头:"夫人,你这胎教内容,怕是连太医院的《育儿经》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怎么就不能写进《育儿经》了?"沈落雁不服气地嘟起嘴,腮帮子因为含着糖糕而鼓成了小包子,"这叫'实战派生存技能'!你看为娘我,靠着这三板斧,怼跑了白莲花庶妹,气晕了伪君子三皇子,现在连皇上都给我赐了金印——"她晃了晃袖袋里的金印,发出清脆的响声,"宝宝以后要是学会了,那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这大雍王朝搅个天翻地覆?"
萧玦无奈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眸色渐渐温柔:"只要他像你一样,活得肆意快活,作不作精的,为夫都疼他。"
"那必须得肆意呀!"沈落雁立刻来了精神,掰着手指继续规划,"我跟你说王爷,我连后续课程都想好了——等宝宝会爬了,就教他去太后宫里滚着要红包;会说话了,就带他去御书房找父皇讨封赏,就说'父皇,我娘说您最疼作精了';再大点送他去听风楼说书,把为娘怼遍京城贵女的光荣事迹编成话本,让他从小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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