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松涛院在暮春时节染上了层层叠叠的绿意,西府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被风卷着掠过雕花窗棂,落在青砖地的光影里。刚满一岁的小世子萧作穿着一身月白色锦缎爬服,服上用银线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正是沈落雁亲手绣的——尽管针脚粗糙,却被她得意地称作"作精专属图腾"。此刻作作正扶着梨花木茶几练习走路,小胖脚丫在地毯上晃悠,嘴里咿咿呀呀地哼唧,时不时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瞅不远处软榻上的沈落雁。
沈落雁斜倚在九曲软缎垫上,手里端着青瓷碗,正用银匙舀着冰镇酸梅汤,见作作偷瞄自己,故意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蜜饯:"作作,来娘亲这儿~ 看看这是什么呀?"
琥珀色的蜜饯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作作眼睛一亮,小短腿迈得更急,跌跌撞撞扑向软榻,小胖手攥住沈落雁的月白裙摆就想往上爬,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逗得旁边伺候的丫鬟们直笑。
【场景转换:挑人抱的作精·父子对峙】
恰在此时,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玦处理完北境军报回来,玄色常服上还沾着宫墙的寒气,肩甲处甚至凝着未化的晨露。他解下披风递给小厮,目光瞬间落在软榻边的作作身上,原本冷硬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弯腰向儿子伸出手,声线放得极低:"作作,爹爹抱。"
作作闻声转头,看到萧玦伸来的手,原本笑得弯弯的眼睛瞬间蹙起小眉头。他先是愣了愣,仿佛在辨认眼前这个穿着严肃、自带寒气的人,接着小嘴一瘪,粉嫩的脸颊迅速涨红,眼眶像被染上胭脂般泛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往沈落雁怀里钻,小胖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像是生怕被抢走。
"不要爹爹!要娘亲抱!"作作奶声奶气的哭喊带着浓重的鼻音,小身子使劲往沈落雁怀里缩,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玦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还保持着弯曲的弧度,脸上刚漾开的温柔瞬间凝固。他看着儿子躲在沈落雁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黑眸里此刻盛满了对自己的排斥,心里莫名像被猫爪挠了一下,泛起细微的失落。他自作作出生后,即便军务繁忙,也总会抽空陪儿子,换尿布时被尿过衣襟,喂辅食时被吐过满身,怎么到了抱一下的时候,就成了儿子眼中的"洪水猛兽"?
"哎呀,我的作作乖~"沈落雁连忙抱起儿子,用帕子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却在抬头时朝萧玦抛去个得意的眼神,"王爷你看,作作就喜欢娘亲抱~ 还是我这当娘的有魅力~"
萧玦无奈地挑眉,指节轻叩着茶几边缘:"合着我这亲爹抱一下,就能把他吓哭?"
"这你就不懂了吧~"沈落雁颠了颠怀里的作作,小家伙果然停止哭泣,只把脸埋在她颈窝,却偷偷掀开眼皮瞄萧玦,"这是作精的本能!知道谁会无条件纵容他,就找谁抱~ 作作这叫'精准识别宠主'!"
作作像是听懂了娘亲的话,从沈落雁肩头探出头,对着萧玦伸出小胖手,奶声奶气地喊:"娘亲~ 抱抱~" 那软糯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对萧玦的无视。
【场景转换:王爷的失落·作精母子联盟】
萧玦看着儿子明显的区别对待,心里那点失落愈发清晰。他想起昨夜批完奏折,特意去看熟睡的作作,还笨拙地替他掖好被角;想起上次作作出乳牙哭闹,他抱着在院子里走了半个时辰才哄睡。这些付出在儿子此刻的"不要爹爹"面前,显得有些可笑。
"作作,爹爹也疼你。"萧玦放柔了声音,试图再次伸手,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讨好,"你看爹爹给你带了什么?"他晃了晃腰间挂着的赤金小铃铛,那是作作平日里最喜欢的玩具。
作作却像是被冒犯了,立刻把脸埋得更深,小身子使劲往后缩,哭腔又提了起来:"不要爹爹!要娘亲!娘亲抱!" 他的小胖手还推着萧玦的胳膊,那抗拒的姿态让沈落雁笑得前仰后合。
"听见没王爷?"沈落雁拍了拍作作的背,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作作这叫'有宠便是娘'~ 不像有些人,只会用冷脸吓孩子~"
立在一旁的锦儿实在憋不住笑,连忙低头收拾茶几上的碗碟,肩膀却抖得像筛糠。萧玦看着母子俩一唱一和,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笑得花枝乱颤,无奈地摇头:"随你惯着。" 他转身想回书房,作作却突然从沈落雁怀里探出头,对着他的背影奶声奶气地喊了句:"爹爹......坏!"
萧玦:"......"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作作,小家伙立刻又躲回沈落雁怀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尾还挂着泪珠,却透着狡黠的光,分明是在看他的反应。
【场景转换:绿茶娘的神补刀·欲拒还迎】
"作作怎么能说爹爹坏呢~"沈落雁假意板起脸,指尖却偷偷戳了戳作作的小胖脸,眼底满是笑意,"快跟爹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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