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前三个月
玛伊芙侧身闪过食人魔的重击,反手一刀剖开了怪物的腹部。食人魔却发出愚蠢的狞笑,用肥厚的手掌按住伤口防止肠子流出,抡起树干般的巨棒横扫——玛伊芙轻盈跃过。有时她不禁怀疑传闻属实,这些巨人或许真的不知疼痛为何物。
安茵德拉踉跄后退时被树根绊倒,跌进浑浊的泥水中。化作猎豹形态的萨里尔从阴影中咆哮跃出,利爪深深嵌入食人魔后背,带起一蓬血雨。玛伊芙凝神突进,匕首精准刺入颈动脉,喷涌的血柱终于让庞然大物轰然倒地。安茵德拉狼狈翻滚避开砸落的尸体,沾满藻类的长发滴着泥水,原本素净的束腰外衣已染成污浊的棕褐色。
环顾战场,她的战士们正在肃清残余食人魔。这些巨人为何要发动如此愚蠢的伏击?近几个月来它们越发狂暴,疯狂袭击任何穿越赞加托皮小径的旅人。或许与瓦伊什的娜迦族达成了某种盟约?无论那些蛇人在沼泽深处谋划什么,他们的工程显然已近尾声,而破坏行动却功败垂成。玛伊芙只来得及解救部分"破碎者"奴隶,而这些孱弱的幸存者根本不堪战斗。
阴影之歌正在清点伤亡:两具德莱尼战士面朝下漂浮在水洼中,再也无法起身。萨里尔已开始为伤员治疗,当德鲁伊的治愈能量流过骨折的手臂时,玛伊芙顿时感到一阵舒缓的暖流。
安茵德拉猛地甩头,扬起一片晶莹的水花。玛伊芙抹去额前汗珠,反手拍死落在腕间的巨蚊。那贪婪的昆虫早已吸饱鲜血,在守望者手背绽开猩红印记。艾露恩在上,有时她憎恶这些微小的恶魔,更甚于那些扭曲魔法的怪物!
"这次教训够它们记一辈子了。"安茵德拉说着凑近食人魔尸体。这庞然大物体重怕是抵得上十个精灵,身高却仅超出半数。敦实粗壮的身躯裹着厚厚脂肪,其下贲张的肌肉块块隆起。此刻它正躺在泛着血沫的浊水中,某只水蜘蛛匆匆掠过染红了节肢,却被突然跃起的游鱼一口吞没。
"蠢货从来不长记性。"玛伊芙蹲在水边搓洗手掌。污垢虽未洗净,至少冲掉了血渍。"杀再多食人魔也阻止不了袭击。"
"娜迦究竟在谋划什么?"安茵德拉发问时,玛伊芙摇了摇头。这位副官总以为守望者领袖无所不知,可现实哪有这般简单。
"不清楚。但既然伊利丹如此重视这项工程,我们必须破坏它。"
安茵德拉失望地别过脸去。玛伊芙暗自苦笑——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像样的答案。她何尝不想直取背叛者首级,但自与阿卡玛会面后数周以来,伊利丹始终龟缩在黑庙。或许失去凯尔萨斯的协助令他倍感脆弱?可血精灵王子的失踪,对守望者们的行动毫无助益。
玛伊芙强迫自己驱散阴郁的思绪。她何时变得如此容易陷入绝望?不,她定会找到审判背叛者的方法。只要不断尝试,机会终将降临。作为暗夜精灵,她早已习惯以永恒的尺度思考——尽管世界之树诺达希尔枯萎后,她的族人已失去不朽之躯。但千年养成的思维惯性,岂是轻易能改……
右腹突然传来刺痛。她退至树荫下,取出阿卡玛的传讯石凝神感应。精神视界中浮现出灰舌领袖的影像:他身形愈发佝偻,皱纹如刀刻般深嵌面庞,双眼几乎眯成两道细缝。
"何事?"玛伊芙低声询问。此刻无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速来奥雷伯尔避难所。局势剧变——复仇时刻到了。"阿卡玛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沉闷,仿佛隔着某种屏障。亦或只是她的错觉?
"具体?"
"初遇之地等我。有许多事需当面告知,之后我们需立即行动。让你的人备战。"
"到底发生什么?"
"没时间解释。保持戒备,等我。"
联系骤然中断。玛伊芙怔忡地盯着晶石:难道期盼已久的时机真的来临?
她收好传讯石踏入阳光中。
"备好刃豹,"她下令道,"即刻前往奥雷伯尔避难所。"
士兵中传来几声哀叹——激战后的休整本是应有之义。但对守望者而言,擒获背叛者的机会远胜于摧毁沼泽里那些娜迦魔法装置的价值,更遑论个人意愿。
"出发。"
战士们跃上坐骑紧随其后,将敌人的尸骸留给沼泽生物分食。晨雾中,刃豹的足音如急促的鼓点,敲响命运终章的序曲。
玛伊芙在奥雷伯尔避难所阿卡玛的居所内焦躁地踱步。士兵们紧张地注视着她——经验告诉他们,在这种状态下的守望者首领最好别去打扰。
"那个该死的破碎者到底在哪?"她暗自咬牙,"明明是他急着召见,现在却不见人影。"
她突然停住脚步,双手叉腰整理了一番斗篷。作为领袖,不该在部下面前显露焦躁。意识到这点后,她重新开始踱步,但这次刻意放慢了节奏,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迟到绝非阿卡玛的风格。这位灰舌领袖向来守时,甚至经常提前赴约。玛伊芙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愿他没出什么意外。若背叛者发现他的双重身份,她将失去最重要的内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