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篝火驱散了洞外的严寒,也稍稍抚慰了众人紧绷的神经和身上的伤痛。风吼和冰棱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为霜叶、岩心、石爪三人仔细处理身上数不清的伤口。
冰棱再次拿出那珍贵的“断筋续骨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石爪那条惨不忍睹的断腿上,用干净的兽皮条重新仔细包扎固定。石爪疼得满头大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强忍着没有呻吟出声。风吼则用清水仔细清洗霜叶和岩心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和咬伤,动作粗中有细。清洗掉血污,冰棱再将“沸血散”的粉末撒在那些最严重的伤口上,灼热的药力刺激得两人身体一阵阵抽搐,但那股强行提振生机的热流也让他们萎靡的气息稍稍稳定。最后,用相对干净的兽皮撕成的布条,将他们身上那些稍浅的伤口也一一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风吼走到那堆战利品旁,抽出锋利的骨刀,砍下红牙猪一条肥硕的后腿。他用树枝削尖,将巨大的猪腿架在篝火上翻烤。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迅速弥漫了整个岩洞,勾动着每个人早已饥肠辘辘的肠胃。
火焰跳跃,肉香四溢。霜叶三人裹着风吼和冰棱贡献出的兽皮,靠在洞壁上,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麻痒和药力带来的暖意,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这是他们进入嚎风峡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一丝安全感和……温暖。
一夜无话。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洞外呼啸的寒风声,以及众人疲惫而深沉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微弱的晨曦透过洞口的通气孔照射进来时,昏迷了一夜的小元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带着浓浓的疲惫和迷茫。
“水……”他声音嘶哑微弱。
冰棱立刻将水袋凑到他嘴边。小元贪婪地吞咽了几口清凉的清水,干裂的喉咙才稍稍缓解。风吼撕下一大块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红牙猪后腿肉递给他。小元接过,大口咀嚼吞咽起来。蕴含丰富气血的兽肉入腹,化作一股股暖流滋养着他枯竭的身体,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恢复了些许精神,小元立刻挣扎着坐起,目光急切地扫过洞内众人:“霜叶,石爪,阿谷和小龙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霜叶和石爪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沉重和悲伤。霜叶声音低沉,诉说着他们遭遇石甲熊袭击,小龙引开石甲熊后失去了踪迹。后来霜叶带着重伤的岩心逃跑,无意间和同样和水蟒遭遇,大战一番后的阿谷和石爪,后来阿谷为了找寻引走石甲熊的小龙,独自离开后一去不返的经过,详细复述了一遍。
小元听完,脸色更加苍白,沉默了片刻,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声音干涩:“昨天……我和冰棱、风吼也遭遇了石甲熊……那种凶残暴虐的猛兽,阿谷和小龙……恐怕……”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洞内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凶多吉少,甚至可能已经葬身熊腹。
压抑的悲伤弥漫在岩洞中。许久,小元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部落战士的决断:“先养伤!三天!我们在这里休整三天!等伤势恢复一些,气力也养足了,再出去寻找阿谷和小龙!同时……”他目光扫过那堆冰脊狼兽的尸体,“我们也要再猎杀两头冰脊狼兽!这样,我们六人的成人礼任务,才算真正完成!”这是对逝者的告慰,也是对生者的责任。众人默默点头,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三天时间在岩洞的篝火旁、在药力的缓慢修复中、在沉甸甸的担忧下悄然流逝。得益于三眼族强悍的恢复天赋,以及“断筋续骨膏”、“沸血散”的药效,霜叶、岩心、石爪三人的伤势虽未痊愈,但行动已无大碍,气力也恢复了大半。小元透支的精神力也缓和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在阿谷和小龙失踪后的第五天清晨,六人离开了栖身的岩洞,再次踏入嚎风峡。这一次,他们目标明确,行动也更加谨慎。
首先,在小元的安排下,六人合力,沿着那条阿谷他们遭遇水蟒的小溪下游仔细搜索。小元的竖眼在白天能看得更远更清晰。终于,在一处水流平缓、铺满细碎砂石的河滩上,他们发现了四头正在低头饮水的冰脊狼兽!
六人埋伏在河滩上游的灌木丛中,屏息凝神。当四头狼兽放松警惕之时,六人如同猛虎下山般同时暴起!骨矛破空,骨刀呼啸!小元的竖眼青光一闪,瞬间震慑住其中两头!霜叶、岩心、风吼、冰棱的骨矛如同毒龙般狠狠刺入!石爪的骨刀也带着断腿的仇恨狠狠劈下!
猝不及防的突袭下,两头冰脊狼兽瞬间被重创,惨嚎着倒地挣扎。另外两头冰脊狼兽见势不妙,面对数量占优的敌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嚎叫,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重伤的同伴,转身就逃,眨眼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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