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拍卖厅彻底炸了!如同被引爆的炸药库!
“光绪地契?!我的天!”
“一百多年前的地契?真的假的?!”
“《英暹条约》前?那…那现在的地拍算什么?!”
“程长赢是这块地的主人?祖宗传下来的?!”
惊呼声、质疑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拍卖厅的穹顶!记者们疯了似的往前挤,长枪短炮恨不得怼到那卷泛黄的纸上去!颂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肥胖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指着程长赢,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和愤怒而尖利得变了调:
“假的!一定是假的!伪造!这是无耻的伪造!法官!快没收!他在扰乱拍卖秩序!” 他语无伦次,状若疯癫。
台上的皇家法官,那位头发花白、以严谨刻板着称的老者,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双手死死抓住拍卖台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法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敲下!
“梆!梆!梆!”
沉重的槌声如同惊雷,强行压下了全场的沸腾。
“肃静!全部肃静!” 法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如电,死死盯着程长赢,以及他面前那卷在无数闪光灯下显得无比脆弱的旧纸,“999号竞拍方提出的…主张,性质极其重大!依据程序,本席宣布:拍卖暂停!即刻休庭!”
他目光转向台下严阵以待的法警:“法警!严密保护…保护程先生及其所出示的文件!任何人不许靠近!立刻通知国家档案馆馆长、皇家历史学会首席鉴定师、以及最高法庭文物鉴定专家组!三十分钟内,必须全部到场!现场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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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如同三个世纪般漫长。
拍卖厅被临时清场,无关人员被请出,只留下双方核心人员、法官、法警以及被紧急召唤来的三位白发苍苍、在各自领域堪称泰斗的老者。气氛凝重得如同在进行一场关乎国运的审判。
临时拉起的隔离带内,一张铺着黑色绒布的长桌成了临时的鉴定台。那卷泛黄的旧纸被极其小心地摊平,固定在特制的无酸托板上。三位老者戴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高倍电子显微镜、光谱分析仪、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碳14检测仪,围着那张纸,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空气里只剩下仪器细微的嗡鸣声和老者们压得极低的、充满震惊和困惑的讨论声。
“纸张…确实是清代中晚期福建竹纸…虫蛀和霉斑的形态…对得上…”
“墨…老松烟墨…墨色沉入肌理…非现代仿品能及…”
“印泥…朱砂调和的官印泥…配方…失传了…”
“最关键的…是这印文!” 国家档案馆的老馆长声音都在发颤,他指着高倍电子显微镜下显示的印文细节,“拉玛五世陛下的御印纹路…还有这大清钦差关防的满文篆刻…分毫不差!这…这工艺…现代根本仿不出来!”
颂帕和他身边的财团律师,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死灰。他们看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此刻却对着那张破纸激动得胡须乱颤的老学究,心一点点沉入冰窟。完了…好像…是真的?
“但是!” 一直沉默的皇家历史学会首席鉴定师,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干瘦老头,突然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光,“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所有权主张!程先生,您如何证明,您就是这份光绪地契上记载的‘程氏后人’?同名同姓者,并非没有!”
这个问题如同冷水,瞬间让颂帕眼中又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对!姓程的多了!你怎么证明你是那个程?!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程长赢身上。
程长赢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平静。他缓步走到鉴定台前,目光扫过三位鉴定师,最后落在法官脸上。
“证明?” 他轻轻重复,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很简单。”
他伸出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摘掉了左手一直戴着的战术手套,露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掌。然后,他从随身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极其小巧精致的银色合金盒子。
“啪嗒。”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细如牛毛的银色针头,连接着微型的真空管。
“这份地契所用墨锭,” 程长赢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历史尘埃的力量,“并非普通松烟墨。其调制过程中,融入了程氏先祖独有的秘方——其血脉传人的新鲜血液。”
他拿起那枚针头,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左手食指的指尖,轻轻一刺!
一滴圆润、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他迅速将指尖按在那个银色合金盒子的特定凹槽内。微型真空管启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嘶”声,那滴鲜血瞬间被吸入管内,消失不见。
程长赢将那个吸入了鲜血的银色盒子,轻轻放在鉴定台上,就在那卷古老地契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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