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使…
湘西…画皮鬼…鬼玺因果…
纷乱的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疲惫欲死的识海中冲撞。身体的剧痛,灵魂的虚弱,新身份带来的沉重,以及那指向湘西的明确任务与隐晦线索…所有的一切混杂在一起,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似乎小了些。
挣扎着,用颤抖的手臂支撑起身体。低头看着身上那件轻薄如雾、却仿佛重若千钧的灰白无常法袍。抬起左腕,那黯淡玄铁色泽的拘魂锁链安静地缠绕着,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着它的存在。右手,紧紧攥着那块仿佛由夜色星辰凝成的无常令牌,其上那个冰冷的“白”字,如同烙印。
身份,已然转变。
艰难地爬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回那在风雪中显得更加破败孤寂的蛰庐。
没有点灯。
黑暗中,摸索着收拾简单的行囊。几件换洗衣物,干粮,水囊,爷爷那本重于千钧的《叶玄明手札》,以及绘制着符箓图谱和山川地脉图的厚厚皮卷。动作缓慢而机械,每一次弯腰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当最后一件物品塞入行囊,我站在蛰庐门口,最后回望了一眼这片生活了四年、承载了血泪与苦修的山坳。冰瀑寒潭在风雪中沉默,巨大的黑石在雪地里静卧。这里埋葬了少年的软弱,锤炼了孤狼的爪牙。
缓缓转身,将行囊背在肩上。
灰白色的无常法袍在寒风中微微拂动,带来一丝奇异的隔绝感。
左腕的拘魂锁链冰冷沉坠。
右手紧握着那枚象征着身份与宿命的无常令牌。
迈开脚步。
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走向下山的路,走向那风雪弥漫、充满未知与血腥的南方。
告别了东北的黑土地,告别了长白山的雪。
身后,是蛰伏的过往,是爷爷的血仇,是空荡的蛰庐。
前方,是湘西的迷雾,是画皮鬼的狞笑,是鬼玺的召唤,是…无常使的孤途。
风雪更急,吹动灰白的袍角。
如同一个行走在阴阳边缘的灰影,一头踏入尘世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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