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暖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蜿蜒的乡间土路上。
路两旁是连绵的金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空气中弥漫着谷物成熟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远处起伏的山峦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黛色,勾勒出宁静的田园画卷。
林墨蹬着一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帆布包,慢悠悠地骑行着。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精神头十足。
右臂的绷带已经拆掉,动作间虽还有些小心,但已无大碍。
他刻意收敛了那份因修炼和布袋而带来的沉静气质,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回乡养病、闲来无事串串乡邻的普通青年。
此行的目的地,是距离林家坳约莫十里地的另一个山村——十里铺。
据太爷爷留下的那本《金石粗解》残篇上零星记载,十里铺早年曾出过几个手艺精湛的木匠和石匠,村中老人手里或许还存着些老辈传下来的“压箱底”玩意儿。
更重要的是,十里铺地处偏僻,风气相对闭塞,老物件流出的可能性较小。
自行车碾过土路上的碎石,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
林墨一边骑行,一边看似随意地观察着路边的村落和田舍,实则神识如同无形的触角,极其微弱地感知着周围环境。
经历了“枭”组织的暗算,他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好在,一路行来,除了几个在田埂上放牛、好奇打量他的农人,并未感受到任何异常的窥探或能量波动。
一个多小时后,十里铺那低矮的土坯围墙和参差错落的瓦房顶出现在视野中。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几个穿着粗布褂子、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蹲着抽烟、下象棋,旁边趴着一条懒洋洋的大黄狗。
林墨在村口停下自行车,推着车走过去,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操着本地方言,声音带着点病后的沙哑:“几位大爷,歇着呢?
打听个事儿,咱村里有没有哪位老叔公、老婶婆家里,有早年传下来的老家具、老物件啥的?像旧箱子、旧柜子、老铜锁、铜钱、或者不用的老石磨、石臼子都行。
我家里修老屋,想找点有年头的旧东西配配,看着有味道。”
他刻意将姿态放得很低,理由也合情合理——修老屋找旧物件装饰。这在农村很常见,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几个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林墨这个面生的后生。其中一个缺了颗门牙的老汉吧嗒着旱烟袋,含糊道:“老物件?
这年头谁还留那些占地方的破烂?前些年破四旧,该砸的砸,该烧的烧,早没影喽!”
另一个戴着老花镜、正琢磨棋路的老头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破烂倒是有几家有。村西头的赵老倔,他家后院柴房里好像还堆着几个他爹当年打家具剩下的破木头疙瘩,灰都积了八尺厚。
村东李寡妇家灶房门口,好像有个缺了角的破石臼,喂鸡都嫌浅…你要那些干啥?白送都没人要!”
“呵呵,我就是看着老物件有感觉,修房子添点旧气儿。”林墨憨厚地笑笑,掏出半包在镇上买的廉价香烟,挨个敬了过去。“麻烦大爷们给指个路?我去瞅瞅,万一有能用的呢?”
接了烟,老人们的脸色和缓了不少。缺牙老汉指了指村西头:“顺着这条道一直走,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院墙塌了半边的就是赵老倔家。
那老倔头脾气怪,你自己去问吧,别抱太大指望。”
“谢谢大爷!”林墨道了谢,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朝着村西头走去。
神识却悄然扩散开,仔细感知着那“歪脖子枣树”方向传来的气息波动。普通人家,气息驳杂但平和,并无异常能量反应。
赵老倔家果然如老汉所说,破败不堪。院墙塌了大半,院子里杂草丛生。
一个穿着打满补丁黑布褂子、满脸皱纹如同风干橘皮的老头,正佝偻着背,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眼神浑浊地望着远处。
“赵大爷?”林墨在院门外喊了一声。
赵老倔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没什么焦距,看了林墨好一会儿,才沙哑地问:“谁啊?干啥?”
林墨说明来意,重点强调“老木头”、“不要钱”、“修房子添点旧气儿”。
“破烂…都在后面柴房…自己看…”赵老倔似乎懒得搭理,挥了挥手,又转回头去晒太阳。
林墨道了声谢,将自行车停在院外,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柴房是用土坯和茅草搭的,低矮破旧,门板歪斜地挂着。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一股浓烈的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
柴房里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杂物:断裂的农具、破旧的箩筐、发霉的稻草…在最里面一个角落,果然胡乱堆着几件被厚厚灰尘覆盖的木质家具残骸。
一个断了腿的八仙桌,两个散了架的条凳,还有一个被虫蛀得千疮百孔、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破箱子。
林墨的目光扫过这些“破烂”,《金石粗解》带来的敏锐感知和这段时间修炼提升的眼力瞬间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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