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姜兰款步经过,那些碎语便像被掐了脖子的雀儿般戛然而止,下人们垂着脑袋噤若寒蝉,待她走远才匆匆散开,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慌乱的碎响。
娄可儿憋了一肚子话,趁无人时凑到姜兰跟前:"小姐,您瞧那石月不过有了身孕,世子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要是让他知道您也怀........"
"住口!"姜兰猛地转身,一向清秀冷淡的面容多了几分训斥,"我的话你总记不住?"
"小姐息怒,奴婢是为您不平啊........"娄可儿红了眼眶。
姜兰闭了闭眼,指尖抚过小腹,语气却软下来:"我心里有数,你莫要再提了。"
她来到了阮才良屋外,突然就听见屋内传来激烈争执,于是家停下来,屏息仔细听听怎么回事。
"我必须娶石月!爹若不允,我唯有一死!"阮宜年的叫嚷声撞着窗纸,满是破釜沉舟的狠劲。
"少拿死来要挟!"阮才良的怒喝震得廊下灯笼轻晃,"你必须娶姜兰!她救过你的命,她的父亲亦对我有救命之恩,断不能负了人家!"
"那又如何?石月腹中可是我的骨血!"阮宜年嗓音发颤,"她如今未婚有孕,已是千夫所指,我若不娶,她如何自处?我的孩儿又该如何抬头?"
"让她生下孩子,府里自会给她补偿,纳妾也可以——"
"不可!"阮宜年猛地打断,"石月乃王室贵女,岂可为妾?"
"那姜兰呢?你让她情何以堪?"
"我管不了这么多!"
"逆子!"
"啪"的一声脆响骤起,惊得枝头雀儿扑棱棱振翅飞远。
娄可儿吓得踉跄后退,指尖攥紧姜兰袖口:"小姐……"
姜兰立在廊下,神色淡淡——这一幕她早有预料。指尖轻轻抚过尚平坦的小腹,她突然很庆幸阮宜年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这样省了许多无谓的牵扯。
她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终究只道:"无妨。"
阮宜年捂着脸冲出门来,一眼瞥见姜兰,怒意更盛:"你在这儿偷听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了!"
"表哥.........."
"不必劝我!"他甩袖打断,"谁让你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都没个动静!"
姜兰忽而笑了,眼尾微挑,眸中尽是凉薄:"表哥可还记得,这些年你让我喝了多少避子汤?郎中说,我这辈子.......怕是难有身孕了。"
"正好!"他冷笑一声,"石月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你既生不出,便把正妻之位让出来!"
阮才良似是听见了动静,即刻掀帘而出,沉声道:"胡闹!"他转向姜兰,语气骤然和缓,"兰儿,不要听宜年胡言,他做事没个轻重——这世子妃之位,必定是你的!"
"爹!"阮宜年捂着脸惊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啪"的一记耳光再度落下,阮才良怒喝:"在这府里,还轮不到你做主!给我消停些!"
阮宜年捂着发烫的脸颊,恨恨地瞪了父亲一眼,甩袖离去。
阮才良忙看向姜兰,语气里带了几分心疼:"莫往心里去,有舅舅在,断不会叫你受委屈。"
她垂眸行礼,声线清浅:"多谢舅舅体恤。"廊下清风掠过,掀起她鬓角碎发,眼底却翻涌着旁人读不懂的暗潮。
回偏房的路上,娄可儿拍了拍胸口,说:“小姐,还好有王爷给你撑腰,不然………”
姜兰一点也不想掺和这些事,也不关心世子妃之位是谁的,“可儿,明日我们出府,去看看阿嬷。”
“怎么了?”
“她给我来信了,她要走了……”
“好,小姐……”
第二日,天刚大亮,姜兰就起身去了药堂。
几日不见,宋婆子精神了不少,郎中说,宋婆子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
姜兰也算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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