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地一声扔掉筷子,娃娃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响。更诡异的是,那娃娃落地后,竟然自己翻了个身,脸朝上,两颗纽扣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
从那天起,李建开始做噩梦。梦里总是有个小孩,穿着破旧的小红袄,背对着他,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他想走过去看看,那小孩就咯咯地笑,边笑边跑,他怎么也追不上。直到有一次,他终于抓住了小孩的胳膊,那小孩猛地转过身——
陈婆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蒲扇也不摇了。茶摊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我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
“那小孩长啥样?”旁边一个急性子的汉子忍不住问道。
陈婆缓缓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低声说:“小脸煞白,嘴唇乌青,眼睛倒是挺大,跟猫眼里看到的一样,亮得吓人,可就是……没一点活气。最瘆人的是,他穿着的那件小红袄,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上面还沾着点暗红的东西,像是……血。”
李建在梦里看到那小孩的脸,吓得魂飞魄散,想跑却动不了。那小孩就那样看着他,咯咯地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刺耳的尖叫。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耳朵,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从那以后,他的噩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他开始在梦里看到那小孩做各种恶作剧:把他的鞋子扔到房顶上,在他的饭里撒沙子,甚至在他睡觉的时候,用冰冷的小手摸他的脸。而现实中,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瘦得脱了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精神恍惚,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突然停下来,对着空气发呆,嘴里还喃喃自语,像是在和谁说话。
媳妇吓坏了,赶紧去找镇上的陈婆。陈婆是远近闻名的“明白人”,懂些驱邪的法子。陈婆跟着媳妇到了李建家,一进门就皱紧了眉头。
“这屋里的阴气太重了。”陈婆拿着一碗米,在屋里走了一圈,米碗里的米不断地往下掉。“是个小儿鬼,怨气不小。”
媳妇吓得直哭,问怎么办。陈婆说,小儿鬼大多是夭折的孩子,因为死得不甘心,就留在人间作祟。这只小儿鬼,看这样子,是跟这房子有缘,怕是以前就埋在这附近。
陈婆让媳妇准备了些东西:一件干净的小孩衣服,一碗米饭,一双新布鞋。她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口,点燃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
“小儿小儿莫调皮,阳间不是你久留地,吃了这饭穿这衣,早早投胎找娘亲……”
说来也怪,香刚点燃,屋里那股霉味就淡了很多,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吹进一阵风,把香灰吹得飘了起来。
那天晚上,李建果然没再做噩梦,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门口的衣服、米饭和布鞋都不见了,只剩下三根燃尽的香灰。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过了没几天,李建又开始做噩梦了。这次的梦比以前更恐怖。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在老家的院子里玩。天很暗,像是要下雨。他看到一个小孩蹲在墙角,背对着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小红袄。
“你是谁?跟我一起玩吧。”小李建走过去,拉了拉那小孩的衣服。
那小孩慢慢转过身,正是梦里的那个小儿鬼!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一把抓住了小李建的手。
“好啊,跟我玩……玩到死……”
李建在梦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只冰冷的小手。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吸走,身体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模糊。
“建子!建子!你醒醒!”媳妇的声音把他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媳妇打开灯,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嘴唇发紫,像是被冻了很久。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腕上,赫然有一个清晰的黑色手印,五个指印深深嵌在皮肤里,像是被烙铁烫出来的一样。
“鬼……鬼抓我……”李建指着自己的手腕,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媳妇赶紧又去找陈婆,可这次,陈婆来了之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麻烦了,”陈婆看着李建手腕上的黑手印,眉头紧锁,“这小儿鬼被激怒了,动了真格的了。它这是要把建子的阳气吸干啊。”
陈婆说,可能是上次的法事只是暂时安抚了小儿鬼,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这小儿鬼怨气太深,估计是生前受过不少苦,所以才会如此纠缠不休。
“得找到它的根源才行。”陈婆叹了口气,“你们这房子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李建媳妇想了想说:“我听建子他爹以前提过,说这房子的地基,以前是个乱葬岗,埋了不少夭折的孩子。”
陈婆点点头:“那就对了。这小儿鬼,怕是就埋在这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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