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叔拖地的动作更加迟缓,身体微微倾斜,仿佛重心不稳。就在他靠近病床的瞬间,清洁车的车轮极其轻微地……擦过了林小山垂在床边的手指指尖!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车体!就在接触的千分之一秒!
一个冰凉、坚硬、边缘带着细微棱角、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物体,被瞬间塞进了林小山微蜷的手指缝里!
东西到手!
整个过程快到不可思议,笨拙的动作和车体的遮挡完美利用了视野死角,噪音掩盖了极其细微的传递声!那个角落的看守似乎被清洁车的噪音干扰得皱了皱眉,但终究没有抬头。
老何叔依旧维持着那副笨拙的姿势,慢吞吞地将清洁车推离病床,开始擦拭窗台。他始终没有再看林小山一眼,背对着那个监视的看守,只是用那把老旧变形的拖把杆,极其不引人注意地在光滑的地面上,留下了一行如同水渍挥发般的极淡印记——那是几个扭曲的数字和一个极其简陋的……算盘图形轮廓!
几分钟后,老何叔推着清洁车,步履蹒跚地退出了病房。门无声合拢。一切恢复死寂。只有角落里那个看守似乎调整了一下坐姿,发出衣物摩擦的轻微窸窣声。
林小山僵在病床上,身体如同被冰封。只有藏在被单下的右手手指,死死攥着那片冰冷、边缘锋锐的硬物。剧烈的精神冲击和强行控制的压力让他肺部撕裂般剧痛,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喉头涌上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他甚至能感觉到,角落里那道无形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再次扫过他僵硬的轮廓。
忍耐。必须忍耐。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监视的换岗时间到了。角落里那个看守无声起身,同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门外传来交接的低语和脚步声远去。新来的看守重新坐下,如同复制品。
林小山才极其极其缓慢地、在不改变身体姿势的前提下,将右手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缩回被单下。他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麻木,冰冷的硬物硌在掌心。他不敢立刻查看,只能凭借触感判断——一片坚硬的塑料片?不,更像是……某种特制的硅树脂芯片卡。边缘极其锐利。背面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凹凸感?像是刻印的线条?
他闭着眼,用指尖无比仔细地摩挲着芯片卡的背部。触感反馈到神经,在他脑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似乎是一些极其微小的、点和线的组合?不是文字……更像某种……密码?坐标?
病房角落里那个广角摄像头的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红色的微光。林小山知道,他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被记录着。
整整一天一夜。他在绝对的静止中煎熬。每一次呼吸都控制得极其微弱均匀。看守换了一班又一班,时间精确如同瑞士钟表。送餐的护士动作机械无声,眼神空洞。每一分每一秒,冰冷的监视都如同无形的镣铐。
直到午夜。万籁俱寂。
新轮换进来的看守似乎较之前松懈一些,靠在墙角的椅子里,呼吸绵长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时机!
林小山完好的右手如同垂死毒蛇的反噬,猛地将那片硅树脂芯片卡死死攥紧!身体依旧保持仰卧姿势不变!指尖的力量几乎要将那小小的卡片捏碎!
就在他攥紧卡片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得如同错觉、却又异常清晰的电磁脉冲波动,从那枚芯片卡的内部猛地传递出来!如同沉寂已久的引擎被强行点燃!几乎在电磁波动出现的同一刹那!
嗡——!!!
林小山左肩胛骨深处那片早已死寂麻木的空洞区域,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次前所未有的、如同高压电弧贯穿的恐怖剧痛!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彻底被粘稠的血红色覆盖!但紧随剧痛而来的,是一股狂暴的、冰冷的信息流脉冲!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冲入他残破的识海!
【生物密钥:匹配!残存神经元回路:强制激活!】
【目标芯片:解码启动!信息流:注入!】
【接收:张雨遗存信息包!第一层:坐标点:维也纳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UNIDO)非政府联络部 - 机密档案处 - B7区 - 编号:IRIS-0451 - “红鸢尾”油画!】
【关键物:油画背面夹层 - 原型生物芯片A-7(销毁至启动倒计时:27天)!携带数据:完整“安宁草”核心配方、生产工艺及非法人体实验影像证据!关联节点:“阿尔忒弥斯之盾”资金链!】
【接收完成!载体生物信号:暴露!外部威胁锁定!倒计时:10分钟!清除指令:最高!_
剧痛如同灭顶的熔岩!信息流如同撕裂灵魂的钢索!林小山喉咙里涌上浓烈的腥甜!他用尽所有意志力才压制住身体因剧痛而产生的本能痉挛!眼皮剧烈颤抖!
维也纳!UNIDO!油画“红鸢尾”!生物芯片!张雨留下的终极杀招!倒计时27天!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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