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点头致谢,独自走向光幕。穿过它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席卷全身,仿佛每一寸皮肤都被看透。当视野恢复清晰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中,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巨大的血月。
"这是..."白霁环顾四周,花海中央有一棵参天古树,树下似乎坐着一个人影。
他小心地向古树走去,随着距离缩短,那人影逐渐清晰——是一个白发男子,身穿素白长袍,正低头摆弄着几株草药。最令白霁震惊的是,那人颈侧有一个熟悉的印记:手掌形状,与银鳞的一模一样!
"来了?"白发男子头也不抬地说,"比预计的晚了些。"
白霁警惕地停下脚步:"您是...蛊神?"
男子终于抬头,露出一张出奇年轻的脸庞,只有那双眼睛透着无尽的沧桑:"蛊神?不,我只是个看园子的。"他笑了笑,"和你怀里的小家伙一样,是个'异类'。"
白霁下意识护住胸前的银鳞:"您认识他?"
"当然。"男子站起身,走向白霁,"他母亲是我上一任助手。"他示意白霁跟上,"来吧,时间有限。"
白霁跟随男子来到古树下,那里有一口清澈见底的小池。男子示意他将银鳞放入池中。
"他伤得很重,"男子轻声说,"几乎形神俱灭。是你的契约保住了最后一点灵性。"
白霁小心地将银鳞放入池水。小蛇一接触水面,立刻被柔和的白光包围,缓缓沉入池底。
"他会好起来吗?"白霁焦急地问。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愿意为他付出什么?"
"一切。"白霁毫不犹豫。
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包括生命?"
白霁点头:"包括生命。"
男子突然伸手按住白霁的额头:"那就证明给我看。"
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化。花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白霁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吊桥上,桥下是翻滚的岩浆。而对岸,银鳞被锁在一块巨石上,浑身是血,正在痛苦地挣扎。
"救他,桥就会断;不救,他就会死。"男子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选择吧。"
白霁没有丝毫犹豫,冲向吊桥。桥身剧烈摇晃,绳索一根接一根断裂。当他跑到一半时,整座桥轰然崩塌!千钧一发之际,白霁纵身一跃,抓住了对岸的岩壁。
手指被锋利的岩石割破,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但白霁咬牙坚持,一点一点爬了上去。当他终于来到银鳞身边时,发现锁住他的竟然是一条黑色巨蟒!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向白霁扑来。没有武器,没有巫术,白霁只能用身体挡在银鳞前面,准备承受这致命一击。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白霁睁开眼,发现巨蟒停在了咫尺之遥,然后化为黑烟消散了。锁链也随之消失,银鳞虚弱地倒在他怀中。
"为什么..."银鳞的声音嘶哑不堪,"为什么要来..."
白霁紧紧抱住他:"因为你在等我。"
场景再次变换,他们回到了花海中的小池边。白发男子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不错的表演。"
白霁怀中的银鳞已经不见了。他惊慌地看向池中,只见池水开始沸腾,银光四射。突然,一条巨大的银蛟破水而出,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落在白霁面前,化为熟悉的人形。
"银鳞!"白霁冲上前,却又在触碰到对方前停住了手,"真的是你吗?"
银鳞——现在应该称之为"他"了——有着与从前相似的面容,但更加成熟威严。银白长发垂至腰际,眼角的纹路如同最精致的刺绣,额头上的龙角已经完全成形,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颈侧那个手形印记,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是我。"银鳞的声音比从前更加低沉有力,但眼中的温柔依旧,"我记得一切...你为我做的一切。"
白发男子清了清嗓子:"感人的重逢,但时间不多了。外面的世界正在崩塌,黑巫教的余孽正在准备最后的反扑。"
白霁这才想起现实中的危机:"我们必须回去!"
"当然。"男子点头,"但首先..."他伸手按在银鳞额头上,"你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蛊神大人特别允许你借用秘境之力,暂时恢复全盛状态。"
银光从男子掌心涌入银鳞体内,他的身形瞬间变得更加高大,眼中的金光几乎实质化。与此同时,白霁掌心的蛇形印记也开始发烫,与银鳞颈侧的印记产生共鸣。
"这是..."白霁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血饲契约的完全形态。"男子解释道,"从此你们不仅是生命相连,更能共享力量。"他退后一步,"现在,该回去了。"
不等两人回应,男子一挥手,花海开始旋转模糊。白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万蛊窟入口。外面天色已亮,月蚀早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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