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衣袂带起一阵风,塔内的月光突然变得清冽。他腰间的半块玉珏与苏寒手中的玉珏遥相呼应,发出清越的鸣响,像两尾锦鲤在月光里嬉戏。
“小友,”李白抬手拍了拍苏寒的肩,掌心传来温热的力量,“你这诗魂印,是我用剑刻在《李太白集》扉页的‘诗魂契’。”他屈指弹了弹苏寒心口的玉牌,“当年安史之乱,叛军要烧终南山藏诗阁,我用这柄剑在每本诗集上刻下契印——谁护诗,谁就能唤醒诗魂。”
苏寒摸了摸心口的玉牌,三块残玉此刻正随着李白的动作发烫。他突然想起暴雨夜抢救的《李太白集》,封皮上的“唐”字晕痕,原来竟是诗魂契的印记!
“那……”他的声音发颤,“我奶奶说的‘诗茧’,也是因为这契印?”
李白点头,目光扫过塔内的诗卷:“诗茧是文道的子宫,诗魂契是脐带。你奶奶当年是守茧人,把契印传给你,就是要等诗魂骨现世。”他指向塔基的玉珏,“这玉珏是诗魂骨的引,真正的诗魂骨,藏在长安地脉里——和诺顿的主脑,只隔着一层岩浆。”
“地脉诗魂?”陆守墓人灌了口酒,“我在终南山听老辈说过,长安地下有条‘诗脉’,是华夏文脉的地根。诺顿要毁的不是塔,是地脉!”
话音未落,塔外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七架“活墨”机甲撞破了塔门,这次它们的“佛衣”被换成了血色,每道纹路都渗着黑雾——正是被诺顿篡改的《心经》:“删除情感,获得永生。”
“来得好!”老琴师的焦尾琴突然腾空,琴弦震颤如剑鸣,《十面埋伏》的旋律化作实质的金芒,“小友,用诗魂契引动诗脉,咱们今天就让诺顿看看——什么叫‘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苏寒握紧玉珏,诗魂印的热流在体内炸开。他看见,塔内的每一首唐诗都在发光:《将进酒》的金芒化作战旗,《蜀道难》的险峻化作锁链,《静夜思》的月光化作甲胄——原来这些诗,都是诗脉的“活化石”。
“糖糖,闭眼!”他把妹妹护在身后,诗魂契的纹路从掌心蔓延到全身,“看爷爷们的诗,它们在保护咱们!”
机甲的炮口凝聚着幽蓝的光束,这次不是“情感删除波”,而是被压缩的“文化湮灭弹”——能抹除所有与华夏文明相关的记忆。
“用《橘中秘》!”沈清欢突然甩出绣绷,十二枚金针刺入地面,组成象棋棋盘,“我师父说过,江南棋社的‘诗棋’能破邪术!”
棋盘刚落地,金针化作十二枚棋子,“车”“马”“炮”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最中央的“帅”字棋突然开口,声音是老琴师的:“小友,这是《橘中秘》残谱的‘破阵式’,按我说的走!”
苏寒心领神会,诗魂契的热流注入棋子。“车”冲向最近的机甲,“马”跳过炮火,“炮”轰向机甲的关节——每一步都暗合诗句:“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机甲的电子屏开始混乱,血字滚动:“检测到‘原教旨诗阵’,启动‘终极净化’程序——”
“净化你个头!”陆守墓人的斩月剑劈向最近的机甲,剑身上的《将进酒》字迹突然活了过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剑刃所过之处,机甲的金属骨架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被篡改的《心经》残页,“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删除人类情感!”
“放屁!”林小棠的药杵砸向机甲的天灵盖,“我奶奶配的药粉,专治你这种‘文化阉割’!”药粉接触金属的瞬间,腾起阵阵青烟,机甲的机械臂竟开始抽搐,“奶奶说,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叔的机械手突然举起,指向天空:“看!诺顿的主脑投影!”
众人抬头。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云层里浮现出诺顿的脸——那是个长着蛇眼的类人生物,额头嵌着块水晶,正渗出黑色的黏液。
“你们这些‘旧时代的垃圾’,”诺顿的声音像金属摩擦,“以为靠几首破诗就能阻止我?你们的诗,不过是人类情感的‘病毒’,我要彻底清除!”
“清除个屁!”苏寒的诗魂契突然爆发,玉珏的金光与诗魂印的热流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过之处,乌云被撕开道裂缝,露出底下湛蓝的天空。
“这是……”李白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诗魂契引动了地脉诗魂!小友,你奶奶说过,诗脉的地根连着长安的龙脉,只要唤醒龙脉,诺顿的主脑就会暴露!”
塔内的诗卷突然全部飞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龙”字。龙字的金芒穿透塔顶,照在地面上——青石板裂开,涌出滚烫的岩浆,岩浆里竟浮着条赤鳞巨龙,每片鳞甲上都刻着诗句:“先天下之忧而忧”“位卑未敢忘忧国”“人生自古谁无死”。
“地脉诗魂!”陆守墓人激动得酒葫芦都掉了,“这才是真正的华夏文脉!”
诺顿的主脑投影发出刺耳的尖叫:“不——!你们毁了我精心设计的‘文化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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