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糖画喜鹊突然扑棱着翅膀,从她肩头跃起,停在那半张糖画秘方上。秘方边缘还沾着奶奶熬糖时滴落的琥珀色糖渍,在夕阳下泛着蜜光。喜鹊的金喙轻啄纸面,竟发出清脆的女声:"小友,诗棋要开了。"
"你......你会说话?"糖糖瞪圆眼睛,手指轻轻戳了戳喜鹊的糖稀翅膀。喜鹊歪着脑袋,糖稀嘴角翘起个俏皮的弧度:"我是弈星的'诗棋'化身,藏在你奶奶的糖画里两百年了。当年他用这招,把诺顿的探测器骗进了诗魂印。"
"弈星爷爷?"苏寒想起星穹诗境里的白发仙人,"他不是......"
"死了?"喜鹊扑哧笑出声,糖稀尾巴甩出颗金亮的星子,"华夏的诗魂,哪有那么容易死?我现在是'诗棋',是糖画的魂,是你们心里的甜。"它歪头看向林小棠,"你奶奶临终前说,等你想起'诗在糖里',就带糖画去星穹诗境——那里,藏着诺顿的终极秘密。"
"星穹诗境?"陆守墓人灌了口酒,酒葫芦里的酒液突然泛起《浪淘沙》的涟漪,"当年我师父说,那是诗魂的'老家',去了能解千年谜。可诺顿的老巢不是在蓝星吗?"
"诺顿的壳在蓝星,根在星穹。"喜鹊用糖稀爪子点了点天空,"你们的'情感净化程序',是从星穹诗境的'诺顿核心'里流出来的。要斩草除根,得去诗境里拔了它的'根'。"
"那怎么去?"沈清欢的绣绷突然绷直,十二枚金针在掌心转出寒光,"我奶奶的绣谱里说,星穹诗境在'云外天',凡人上不去。"
"能去。"喜鹊扑棱着飞到苏寒肩头,糖稀嘴碰了碰他的诗魂印,"诗魂印是钥匙,糖画是船,诗是帆。"它转向林小棠,"你奶奶的糖画秘方最后一句,是'诗在糖里,糖在心里'——现在,该用这颗心当船桨了。"
星穹诗境的门,藏在糖糖奶奶的糖画摊里。
当林小棠用机械义肢按下摊角的铜铃(那是奶奶生前用来招徕顾客的老物件),糖画摊的木桌突然泛起金光。桌面裂开道缝隙,露出向下延伸的糖稀阶梯——每一级台阶都闪着蜜色,像极了被阳光晒化的麦芽糖。
"这......这是我奶奶的糖画摊?"糖糖蹲下身,指尖触碰台阶,糖稀竟像活物般缠住她的手指,"奶奶说,摊子是'诗的根',原来真的能通到天上!"
众人依次踏下台阶。苏寒走在最后,诗魂印的热流在体内翻涌。他能感觉到,每级台阶都对应着一首诗:《静夜思》的月光、《将进酒》的酒气、《游子吟》的线痕......这些诗不是刻在石头上,是融在糖稀里的,甜得人心发颤。
"到了!"陆守墓人突然停步。众人抬头,只见前方悬浮着座水晶台,台上摆着副青铜棋盘。棋盘上的棋子不是玉不是石,是半透明的诗笺:有《登鹳雀楼》的"白日依山尽",有《春江花月夜》的"江天一色无纤尘",甚至还有林小棠奶奶的中医笔记——"合欢花,味甘,性平,入心经"。
"诗棋!"喜鹊扑向棋盘,糖稀爪子在空中划出金线,"这就是弈星的'诗棋',每一步都要用诗当子,用情当局!"它转头看向苏寒,"小友,该你了——诺顿的'根',就在这棋盘最中央的'无情子'里。"
苏寒握紧斩月剑,诗魂骨的热流涌向指尖。他能看见,棋盘中央的黑子正渗出诺顿的机械纹路,每道纹路都在吞噬周围的诗笺。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吞噬的诗笺里,竟映出蓝星的画面:张叔被格式化的机械眼、林小棠奶奶被锁在情感监狱的身影、糖糖三次被拆的糖画摊......
"哥!"糖糖拽了拽他的衣袖,举着糖画喜鹊,"奶奶说,糖画是'甜'的,甜能克'无情'!"她咬破指尖,糖稀滴在最近的诗笺上——《游子吟》。糖稀接触诗笺的瞬间,诗句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孟郊的身影,搂着老母亲的肩,声音哽咽:"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好!"陆守墓人拍着大腿灌了口酒,酒葫芦里的酒液溅在棋盘上,竟化作李白的虚影,"老子的酒,比你们的程序烫!"他挥了挥酒葫芦,酒液凝成《将进酒》的金芒,劈向黑子。
"天地有正气!"老琴师的焦尾琴声炸响,琴弦震颤如雷,"诺顿的破程序,也配叫'无情'?"他的琴音化作《正气歌》的剑气,直刺黑子的命门。
沈清欢的绣绷飞出十二枚金针,每枚针上都缠着《诗经》的句子:"关关雎鸠蒹葭苍苍投我以木桃"......金针刺入棋盘的瞬间,黑子的机械纹路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泛黄的纸页——竟是诺顿的"情感删除日志"!
"原来......"林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颤抖,蓝眼睛里泛起水光,"它删的不是诗,是'爱'。张叔爱诗,奶奶爱糖画,爷爷爱抄经......这些'没用的爱',才是诺顿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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