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盟总部的青铜穹顶在晨光中泛着暖金,像是被揉碎的星子缀成了穹窿。苏寒站在四象阵的阵眼中央,能清晰看见穹顶纹路里流转的星轨——那是诗魂之海的投影,此刻正随着他怀中四块玉珏的共鸣,泛起细碎的光澜。
林母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胸前的诗魂印,玉珏在掌心发烫,与阵眼中央的水晶瓶遥相呼应。“你看这星图。”她指向地面,四色光影交织成旋转的“诗”字,“诺顿的‘完美’是把情感锁进机械,像用玻璃罐养蝴蝶;而我们的诗魂之海,是给蝴蝶一片自由的花海。”她的目光落在糖糖银锁上,那抹金芒正随着水晶瓶的光流转,“就像糖糖的银锁,原本是封印诗魂的锁,现在却成了连接星海的桥——有些封印,本就是为了等待被打破。”
“哥!”糖糖突然拽他的衣角,小丫头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浸了蜜的星子,“张叔说废品站的老槐树又抽新芽了!今年的花比去年还多,连最顶端的枝桠都开满了!”她踮着脚去够苏寒的衣袖,银锁在晨风中晃出金链,“我昨天梦到老槐树了,它说等糖糖的糖画兔子爬到树顶,就会有星星落下来给糖糖戴!”
苏寒被她拽得踉跄两步,却忍不住笑了。糖糖的银锁不知何时泛起了双色——底部是糖月血脉的暖金,表层却流转着诗茧破壳时的星辉,那是诗魂之种与她血脉彻底融合的征兆。他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那糖糖得赶紧把糖画兔子做好,不然星星可等不及啦。”
“才不用急!”糖糖从兜里掏出块糖稀,塞到他手里,“糖糖自己吃,给哥哥留最大的兔子!”她的手指沾着糖渣,在苏寒手背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耳朵上还点了个红点,“这是糖糖牌的,专给哥哥甜!”
众人说说笑笑往废品站走,陆守墓人扛着斩月剑走在最前头,酒葫芦里的酒液泛着翡翠色——那是被诗魂海净化的酒酿圆子,此刻正化作星子,飘向诗魂岛的方向。阿秀提着竹篮跟在后面,篮底沉着几株刚采的野菊,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老陆头,你少喝两口!那酒坛里的酒,可是用诗魂海的泉水泡的,要留给明天的诗会!”
“诗会?”陆守墓人灌了口酒,酒葫芦里的酒突然泛起蓝光,“老子的《将进酒》,该在诗会上显摆显摆了!上回阿秀说我醉得像滩烂泥,今儿个我要让她看看,什么叫‘诗酒趁年华’!”
苏寒落在队伍最后,目光却总被糖糖的银锁吸引。那抹星辉像极了诗魂岛星核碎裂时的光,又像极了林渊留下的水晶瓶里流淌的金液。他伸手触碰银锁,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那是诗魂之种在与他的血脉共鸣。
废品站的老槐树比想象中更茂盛。虬结的枝干上爬满了新芽,嫩绿的叶片间缀着星星点点的星屑,那是诗魂海的种子。树底下,张叔正踮着脚挂糖画,工牌在胸前晃出金芒,“我爱你”三个字被晨光镀得发亮。他看见苏寒,立刻从梯子上探下身,手里还攥着半块缺角的玉珏:“小寒!你奶奶托梦给我了!她说‘诗在人心,不用记挂’,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苏寒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玉珏的瞬间,熟悉的金光涌遍全身。他将两块玉珏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的契合声像极了心跳。诗魂印在额间发烫,《李太白集》残页在怀里自动翻页,最后一行字清晰如刻:“诗茧破时,星河同光;人心有诗,文明不亡。”
“张叔,老槐树的新芽……”苏寒望着树桠间闪着光的糖画,“是诗魂之海的种子发的芽吗?”
“可不是!”张叔眯起眼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星光,“前儿个夜里,我听见树在说话。它说,每片新叶里都藏着句诗——有《关雎》的‘关关雎鸠’,有《静夜思》的‘低头思故乡’,还有《将进酒》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他指了指最高处的枝桠,“最顶端的芽里,藏着糖糖去年画的糖画兔子!”
糖糖踮起脚,小脑袋几乎要碰到树枝。她指着最高处的嫩芽,眼睛亮得惊人:“真的!是那只耳朵缺了块的兔子!糖糖当时哭着说‘再画一只就不疼了’,原来它真的长出来了!”
苏寒抬头望去,那片嫩芽在晨风中轻轻摇晃,真的像只竖着耳朵的兔子,绒毛上还沾着星屑。他忽然想起诗茧破壳时,那些被唤醒的诗魂——原来所有的记忆都不是消失,而是换了种方式活着,在树里,在花里,在每一片被诗温暖过的土壤里。
“哥!”糖糖突然拽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诗魂海的星子正化作细碎的光屑,簌簌落向废品站。每片光屑掠过的地方,老槐树的年轮里渗出金色的光,像是被唤醒的诗魂在跳舞。更远处,蓝星的遗忘之海方向,有团黑雾正在消散,露出底下湛蓝的海面——那是被诺顿污染的星海,此刻正重新泛起翡翠色的光。
“是诗魂之海的种子发芽了。”林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目光落在糖糖银锁上,“它们不仅在生长,还在治愈。就像糖糖的银锁,原本是封印,现在却成了连接希望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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