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撑过了最难的‘毁灭’,别死在‘新生’的门槛上。”
她的话,不带任何感情。
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却让秦川猛地清醒过来。
对。
不能疯。
疯了,就前功尽弃了。
疯了,就正中那个女人的下怀,证明自己只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废物。
秦川强行压下那股抓心挠肝的痒意。
他放弃了对抗。
他开始学着,去引导。
他的意识,沉入体内,跟随着那股药力,去观察那些新生的经脉。
他看到了一个破碎的世界。
无数断裂的经脉,像干涸河床上的裂纹,纵横交错。
而那股温和的药力,就像春雨,正在一点点地,滋润着这片龟裂的大地。
他尝试着,用自己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神魂力量,去牵引一丝药力。
他想让两截最近的断裂经脉,连接在一起。
第一次,失败了。
神魂力量刚一触碰到药力,就被那股庞大的新生力量,冲得七零八落。
第二次,又失败了。
第三次……
他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他的动作,从笨拙,到熟练。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
他成功了。
他用自己的神魂,像一根无形的绣花针,牵引着药力这根“线”,将两截断裂的经脉,小心翼翼地,缝合在了一起。
当连接成功的那一瞬间。
一股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流,顺着这条新生的经脉,缓缓流淌。
秦川的精神,为之一振。
有用!
他找到了方法!
他不再理会那蚀骨的痒意,将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这场浩瀚的“缝补”工程之中。
一条,两条,十条……
他像一个最专注的绣工,耐心地,细致地,修复着自己这具破碎的身体。
他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身在何处。
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体内的“河道”,在一条条地,被重新疏通。
而那股蚀骨的痒,也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地,转化为一种温润的,新生的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
当秦川将最后一截断裂的经脉,也成功连接起来的时候。
他整个身体,猛地一震。
轰!
仿佛体内的某个开关,被彻底打开了。
池水中,残存的,已经变得温和的药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顺着那些刚刚被修复,拓宽了数倍的崭新经脉,奔腾咆哮!
一个完整的大周天,在他的体内,自行运转起来!
药力,冲刷着他新生的血肉,淬炼着他坚韧的骨骼。
最后,百川归海,尽数汇入他那沉寂已久的丹田。
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像是久旱的土地,迎来了第一场甘霖。
虽然,依旧没有一丝灵力。
但那片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土地,也被重新犁了一遍。
只等着,播下新的种子。
秦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池水,已经变得清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皮肤,光洁如新,甚至比他受伤前,还要细腻几分。
水面之下,肌肉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蕴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性的力量。
他缓缓地,从池中站了起来。
水珠,顺着他崭新的肌肤,滑落。
石门,在他站起的瞬间,无声地打开了。
苏清衍,依旧站在那里。
她的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黑色衣衫。
她的目光,落在秦川的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刚刚出炉的,最完美的作品。
“一炷香,燃尽了。”
她开口,声音依旧清冷。
“十二个时辰。”
“你打破了缥缈阁,关于‘融脉池’的所有记录。”
秦川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头,迎上了苏清衍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平静。
但那平静的深处,却藏着一头,刚刚从血与火中,挣扎出来的,舔舐着伤口,眼神凶狠的孤狼。
他活下来了。
用自己的骨头,搭成了一艘小舟,渡过了这片名为“毁灭”的海洋。
苏清衍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她将手中的衣衫,递了过去。
“穿上它。”
“你的‘验证’,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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